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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高又尖的調子,難怪花冬青睡不好。沈翎覺得,他表姐沒把這人掐死,已是萬幸。
林喻眼見來者不是送飯菜的侍者,立馬撲上去,奈何一根鏈子在腳踝上鎖著,只能卡在半途張牙舞爪,跟中邪沒兩樣。
越行鋒斂去一張嘲諷臉,眉眼染上幾分肅殺,冷冷的表情泛著殺意。他走到林喻面前,也不說話,目色狠戾,只把那位往他跟前一丟。
「阿明?」林喻俯身看他,用腳一連踹他幾下,「快起來!是不是我爹讓你來的?來了多少人,快救我出去!說話呀!」
「你可真夠狠的。他來救你,還傷成這樣,你一個當主子的,還踹他?」越行鋒搖頭嘆息,暗道林家家風實在不怎麼樣。
「他是我林家的人,管你何事!」
「在畫嶺,你們都一樣!」
越行鋒氣勢駭人,一句話就把林喻震住,繼而把話放緩:「只要你乖乖做一件事,我保證,你和他,安然無恙。」
林喻一聽,立即不去理地上那人:「他的命,給你,你放了我!」
越行鋒盯著地上那人,深表同情,跟了這麼個主人,有夠倒黴的。看林喻一臉急切,越行鋒有意道:「他的命,不值錢,別想一命換一命。你最好乖乖聽話。」
林喻蹙眉想了片刻,終是應下:「你要我做什麼?」
越行鋒勾唇一笑:「很簡單。寫封信給你爹,保平安,順便寫個條子,讓守在雲間城的那群人都給我回去。」
「你不打算放我?」林喻關心的只有這一件事。
「林公子,你有選擇的餘地麼?要麼聽話寫信,要麼跟地上這人一個下場,你可要想好了。」越行鋒語調陰沉,任誰聽了都不寒而慄,除了沈翎。
這個時候,沈翎已在柵門外笑得樂不可支,在他眼裡,越行鋒此刻的言行舉止很做作。
為免林喻聽到那丟人的笑聲,越行鋒不得不提高音量:「你寫是不寫!」
林喻萬分糾結,這寫了也出不去,若是不寫,恐怕連……一柄匕首插入地磚,發出「噌」地一聲,零星火花迸起,林喻頓覺後心森寒。
越行鋒清清楚楚看著他每一個動作,適時命人遞來筆墨紙硯,鋪在林喻面前。
林喻朝地上那人瞧一眼,又抬頭撞上越行鋒的可怖眼神,不由吞了吞口水,手顫著提筆,剛寫下「父親大人」,他突然仰首:「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換個地方……這裡,不好。」林喻的氣勢明顯弱不禁風,說到最後那個字時,有氣無力,甚至不敢直視越行鋒的眼睛。
「可以。」越行鋒嘴角一咧,冷冰冰地應下。
林喻合目一嘆,終於寫下一封溫馨動人的平安書,雙手遞予越行鋒。
越行鋒將信中內容瀏覽一番,對地上那人道:「阿明,把林公子送去藤牢裡囚著,這裡太潮,再關下去,只怕會生病。」
地上那人一骨碌爬起身,動作好不利索,他連看也不看林喻一眼,向越行鋒俯首:「是。」
一個時辰之前,他剛剛清醒,一心懇求花家放人。越行鋒不過與他打個賭,結果意外地贏了,讓這人歸順了花家。
林喻瞪大雙眼,手指著阿明發抖:「你、你敢背叛林家!」
阿明漠然看他:「那又如何?你不是把我的命給了花家麼?如你所願,林公子。」
自家親信倒戈相向。林喻徹底敗了,連扯鏈子的力氣也無,讓阿明拖了出去。
人一走,越行鋒隨即浮出欠揍的笑顏,把小窗裡的沈翎望著。
沈翎從柵門後熘出,一入水牢,便覺得冷:「這地方還真不是人住的。」
越行鋒默默走到他眼前,將他攔腰抱起:「別待了,時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