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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櫻哥趴在冰冷的地上,臉和前胸被砸得生疼。情知自己不是對方對手,索性不再掙扎,只微微將頭往上仰起一點。輕聲道:“你要如何?”
那人死死壓著她,同是輕聲地道:“奴是奉了康王殿下之命來領夫人出去的。夫人請看這個。”言罷遞過一塊腰牌,許櫻哥藉著一旁斜插在假山石上的燈籠微光,認出那是康王府侍衛的腰牌,卻又略略有所不同,更精緻更小巧,所用材料更珍貴。於是淡淡地道:“我認不出來。”
那人怔了怔,小心地將腰牌收了回去,低聲道:“夫人不妨這樣想,奴若是要害夫人性命,此時早已得手。夫人便信奴一次,奴將您送出這延壽宮,再送回含章殿。”
對方是如何發現她的她都不知道,後面的較量中,明顯對方比她厲害了不止一個層次,若是對方要她的命,她那兩下實在不夠看的。許櫻哥掂量了又掂量,輕輕點了點頭:“好,你先放我起來。”
那人卻不肯,道:“夫人須得先答應奴,起來後不要亂喊亂跑,否則驚動了其他人,只怕你我二人性命難保。那奴便只有得罪,將您打暈了。”
清醒著和被打暈二選一,許櫻哥當然要選清醒著,便道:“我答應你就是。”話音未落,身上便一輕,掙扎著爬起來一瞧,那人已如鬼魅一般挑著燈籠走到前方去了,一口吹滅燈籠後,將臉揹著她沉聲道:“適才情非得已,請夫人恕罪。”
這般迅捷的動作……許櫻哥暗歎了口氣,從地上撿起適才那人挑衣服逗弄她的樹枝握在手裡,低聲道:“不怪你,前頭帶路吧。”
那人便往前走,走的卻是與許櫻哥之前打算走的完全不同的方向。許櫻哥停住腳步,道:“想是你走錯了路?方向不對。”
那人頭也不回地道:“沒錯,此間有暗道直通太極殿。外間正有人等著夫人自投羅網呢。”腳下半點不停,照舊挑著那盞燈籠往裡走。
許櫻哥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適才竟敢燃著燈籠,就不怕給人瞧見麼?”
那人道:“不過是怕嚇著夫人,特意給您提個醒兒。”
許櫻哥沒話說,便又道:“娘娘可好?”
那人道:“娘娘不太好。不然也不會耽誤了。”
許櫻哥有些著急,再問,那人卻搖頭不再開口說話了。二人沉默著行至延壽宮中最高大的一座建築前,許櫻哥估摸著這應該是正殿。正在仔細打量周遭環境之時,那人已經推開了虛掩著的殿門,又打亮了火摺子,點亮燈籠,繼續往裡走。
許櫻哥猶豫再三,踏上臺階跟著他入內。迎面便是一股濃重的黴味夾雜著灰塵味,幾隻肥碩的老鼠“吱吱”叫著從她的鞋旁跑過,綠豆一般的眼睛閃著不懷好意的冷光。許櫻哥頭皮發麻,勉強忍住了,快步往前跟上那人,不敢離他太遠。
那人毫無所覺,提著燈籠往裡一直走,直至行至後殿才頓住腳。早已毀壞敗色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重重帳幔之中,蛛網累積,指尖大小的蜘蛛綴得到處都是。那人卻頭也不抬地一直往前走,許櫻哥惡寒,將手裡的樹枝左右揮動,準備撥開蛛網,那人卻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道:“夫人請別亂動這裡面的東西,省得露了痕跡。”
許櫻哥訕訕地收了樹枝,道:“就是這裡?”
那人點點頭,站在一張破敗的床前撥弄了幾下,一陣悶響後,床後的牆上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黑洞來。那人一頭鑽了進去,將燈籠挑著,靜候許櫻哥入內。
洞口嗖嗖往外冒著涼氣,黑得深不見底。許櫻哥猶豫片刻,咬牙走了進去,那人便又撥弄機關,關上了通道。許櫻哥趁機好奇地看過去,看到一張陌生的中年太監的側臉。那人似是不想讓她看清楚自己,不悅地皺了眉頭,往陰影裡縮了縮,許櫻哥也就老老實實地垂了眼簾,不再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