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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朝蚊蟲撲了過去。自投羅網,作繭自縛,說的就是他,但若是不撲入這張網,他便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吃了旁人,或是旁人吃了她,既然註定糾纏,那便只有他吃了她或者她吃了他。便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一靠過來他便伸了手,他苦笑起來:“不後悔。”話說出來,滿嘴都是苦味澀味。
許櫻哥看著張儀正,笑容一點一點地綻放開來,越笑越甜,她捧著他的臉,熱情地親了他硬朗的下巴一口,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心裡的秘密是什麼,也不知道你究竟顧忌著什麼,或者說是在為什麼而難過。但我想讓你知道,其實你的優點和討喜之處遠比你表現出來的更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在這次回來之後,能和我做一對正常的夫妻。可以爭吵吃醋,可以偶爾互相看不順眼,但儘量不要做到藏著掖著。我,不想做另外一個許櫻哥,也不想做另外一種女人。”
張儀正怔怔地看著那隻蜘蛛和那隻可憐的蟲子,眼睛酸到想落淚,他不想許櫻哥看到,便有些粗魯地將許櫻哥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很兇地道:“那你說清楚,崔成、趙璀,我,你最喜歡誰?你心裡究竟有沒有過他們?”
許櫻哥許久沒有說話,就在張儀正以為她又要滿口謊話敷衍他的時候,他聽到她說:“你很在乎這件事嗎?”
“當然,誰樂意自己的妻子睡在身邊,心裡卻想著其他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都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何況我這一去說不定回不來,你不想讓我死得不安心吧?”他試圖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輕鬆地說出這件事,卻不知道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快到連肚腹都跟著顫了起來。
“如果要讓你安心,我應該說很多好話,一直表忠心才是,但我想你大概並不是想聽我表忠心。”許櫻哥靜靜地趴在張儀正的胸前,感受著來自他胸腔深處的震動,酸味與苦味將她的胸腹間攪得一塌糊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低聲道:“崔成死的時候我很難過,那一瞬間就像是心被人狠狠戳了一刀,痛到不能呼吸。他是個,很好很乾淨的人。”她當時本是坐著的,她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抖得根本站不起來,她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上牙和下牙只會打戰,她連最簡單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前年的秋冬,陰冷灰暗程度僅次於她和許扶在失去家人後倉惶奔逃、擔驚受餓的那一年,便是陽光照在身上也覺著是沒有熱度的。
張儀正垂眸看著懷裡的許櫻哥。許櫻哥的臉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仿若是最脆弱的花蕊,但她卻沒有哭,她的語氣非常平靜,平靜得彷彿不是描述她自己的未婚夫之死,而是描述一件在很多年前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縱然如此,他卻本能的覺得她沒有說假話,他便又問她:“既如此,為什麼你從不曾去他的墳頭看過一眼?他若地下有知,難道不會覺得你太薄情?”
崔成當初既然選擇了死亡,他大概便是不想再看到她的,她其實也不太樂意去面對他。崔家人造成了蕭家人的死亡之後,蕭家人便又造成了崔家人的死亡,這是一啄一飲之間自有的定數,但對於崔成來說,他的死亡便是她這一啄。她去看他,焉知他是否又樂意看到她呢?正如她恨一個人,死了也不樂意那人為她流淚一樣。許櫻哥沉默了很久才輕聲道:“人死如燈滅,他已經死了,再回不來。而我還活著,很多人都在活著。”
不,他還活著!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張儀正突然很想對著許櫻哥大聲喊出來,但在這種要命的秘密上,理智總是大於情感的。他以為他算是勇敢的,但實際上他還是怕死,他以為他更想漸漸做回崔成,但實際上他還是很害怕周圍這些剛熟悉了、親近了的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陌生目光看著他,冷淡排斥防備他。沒有誰比誰更勇敢,沒有誰比誰更無私,他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忍不住不平地道:“是呀,他已經死了,而你還正當青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