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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寇平仲。&rdo;
&ldo;啊,是寇相公?&rdo;梁豐驚訝道。忙又按捺住激動無比的心跳,表示一定好好表現。馮拯滿意地點頭。
外面家人來通報,王曾相公到了。馮拯起身出去迎接,吩咐馮程焯陪著梁豐暫坐。梁豐聽說王曾也來,心裡暗叫討債的也來了,今兒陣容強大啊。
馮拯去了好半天才陪著兩個客人進來,一個玉面黑髯,風度閒適,正是老帥哥王曾相公,另一個鬚髮皆白卻神采奕奕腰板挺直,梁豐知道是寇準到了。
馮程焯和梁豐急忙分列敘荷堂兩邊躬身站定,迎接三位高官。走到跟前,馮拯向寇準笑道:&ldo;這就是梁豐梁玉田了。&rdo;又對梁豐說道:&ldo;快來拜見寇相公。&rdo;
梁豐趕緊行禮,寇準微笑扶著梁豐的手臂道:&ldo;不需多禮。&rdo;轉身又受了馮程焯一拜,才進堂中主客位坐定。這時王曾走到梁豐跟前笑道:&ldo;玉田,還欠著我的物事吶,過兩日我當來取,你可妥當了?&rdo;
梁豐微微躬身抱拳笑道:&ldo;是,小子已備妥,恭候相公蒞臨便是。&rdo;王曾這才點點頭進堂中坐了。
三個大官各佔了一張桌子,梁豐只能跟馮程焯擠一張末位坐下。下人們獻了茶湯上來,馮拯端起茶碗敬茶,寇準也抬起茶湯笑道:&ldo;今日叨擾道濟兄了。&rdo;
&ldo;平仲說哪裡話來?你我同好多年,昔日故人一去,滿朝只有李復古長亭相送,愚兄好生慚愧。欣喜才得重聚,叵耐國事紛紜,平仲又要策馬西去。歡日尚少,相聚無多,思之感慨啊!不過平仲重返廟堂,可見官家、太后倚仗甚重,此去又當建功立業,愚兄又好生欽佩!&rdo;
王曾也在旁邊笑道:&ldo;拯公此言甚是,仲公今拜侍中,已雪前恥,可喜可賀。只是遺憾仲公不願屈就政事堂中,下官無緣再得教誨了。&rdo;
寇準搖頭道:&ldo;此身重返帝都已是萬幸,焉敢再求非分?只是那日太后召對,說起党項之事,餘也不才,竭盡全力報效朝廷而已。然聽說這位玉田小友答對得當,分析入理,太后特意贊過,今日相見,不知小友以何教我?&rdo;寇準三言兩語直奔主題,眼睛炯炯望著梁豐,想看他如何答對。
梁豐急忙起身站立,抱拳道:&ldo;小子狂悖,當日大言驚了聖駕,已是追悔莫及。老相公國之柱石,廟堂倚之如長城,草野望之若時雨,豈是無知小子能望項背?實在不敢當相公謬讚!&rdo;
寇準雖然心若明鏡,聽他奉承自己是長城、時雨,也不免有些怡然。笑道:&ldo;後生可畏,不需過謙。若非你對太后應答得當,太后豈能如此高看於你?不說廢話了,老夫就想聽你論論党項之勢,盡可放言來。&rdo;
馮拯是樞密使,對邊事上心是職責所在,王曾是副宰相,對國家安全理當過問。兩人也都叫梁豐不要謙虛,放膽直言。梁豐這才謙虛地唱個喏道:&ldo;那就恕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了。&rdo;
&ldo;党項羌族,三苗後裔,自隋唐至今,從避禍內附到李繼遷西逃,已歷數百載,現自名平夏,這些無需小子贅言。只是我朝初定,太祖皇帝百般優待,平夏非但無感恩之心,竟漸起欺凌之意。如今趙德明在懷遠鎮大肆作為,雖同時向我朝和遼國俯首稱臣,但其實已頗懷自立之異心。若是平常內亂倒也罷了,不難鎮之,只可惜我朝先天不足,這廝等才成了肘腋之患。若不乘早拔除,恐為心腹大患焉!&rdo;
&ldo;我朝哪裡先天不足?&rdo;王曾問道。
&ldo;回王相公的話,我朝先天不足,只是天意耳。千怨萬怨,只怨當年石敬瑭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