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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抬起頭,日光朦朦,他卻感到晃得刺眼。突然想起了洞蘅山山頂終年不化的積雪,在山腳下仰望,就是這樣,明亮耀眼的都能讓人流出淚來。
還不懂事的時候,他用呂一凡教他的武功打些山雞野禽,大了一點後,就赤手空拳與野獸搏鬥。他的生活就像洞蘅山的溪水一樣清明純澈,即使遇到阻礙,掀起小小的漣漪,蕩起幾圈波紋,便消散不見,繼續向前。可現在,他的生活突然波瀾叢生,浩瀚壯闊中,他已經找不到方向。向前,直面生死,還是逃避,四處躲避追殺。試圖問自己,他該怎麼做,他卻無法回答。師父不在,有誰還能指引他的方向,而師父若是在,他是不是會親手殺了他……
就像趙靖玄說的那樣,他從沒有努力去爭取什麼。從前是因為單純的生活環境,根本用不著他去爭取什麼,而現在,爭取,卻又該如何爭取?於是他一直逃避,帶著三分漫不經心,心不在焉的生活。被瓏煙吸引,向她靠近,卻又不知不覺的要推開她,又反反覆覆的再度走近。碧翹向他提出那份相處條約,他明知該拒絕,可碧翹言之鑿鑿不容反駁的模樣,讓他沒有一絲抗拒就答應了,因為拒絕又怎麼樣,最後必定不會答應成親,也許又必定會死……
“天擎。”
冷不丁的一聲中斷了凌天擎的思緒。
天擎回頭,看到瓏煙對他俏皮一笑,“在想什麼,一個人站在這兒出神?”
“沒什麼。”天擎解釋的支支吾吾。
“不用怕,一切我都安排妥當,明晚我和你同去小樹林,”瓏煙莞爾,手指攥在一起,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聲音已經有些顫抖,“我們一定都不會有事的。”
天擎垂眸,感動就像洞蘅山的飛雪,紛紛揚揚鋪天蓋地,灑在心間,卻沒有半點的寒冷。他突然緊緊握住了瓏煙的手,柔若無骨,彷彿化掉了一般,“瓏煙,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瓏煙一怔,發覺他與往日的不同,“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天擎笑笑,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一家子人在書房商議,程堡主驚異於殷殷的身份,慕容寧怡冷笑說不出話,恨不得一手斬了她,可現在卻需要她的幫助。
“我怎麼能確定這個賤人是真心要幫著救碧翹,還是另有所圖!”慕容寧怡厲聲道。
“我可以保證,她是真心要幫忙。”瓏煙緩緩道,眼眸透射幾分陰霾,“因為是我親手給程諾下的毒,殷殷要救程諾,就不得不受控於我們。”
眾人倒吸一口氣,沉默的詭異,程堡主卻突然顫聲開口,“你給諾兒下毒!你給諾兒下毒!”他不斷的重複這兩句,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不敢相信。
瓏煙看著大家忽變的申請,心猛然下沉,咬著唇,“我也不想,只是……不得不出此下策。”
“諾兒就算是殷殷生的孩子,也是我程家唯一的血脈!他只是個六歲的孩子,你居然能下得了手!”程堡主怒罵。
瓏煙側眼瞥了眼殷殷,見她面色一閃,喜怒交纏,心叫不妙,而後朗朗開口,“姨丈,不管怎麼樣,如果碧翹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程諾,碧翹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就剜他一塊肉。”
她故意說的嚴重,這樣才能殷殷死心。
“相公,現在救碧翹要緊。”慕容寧怡連忙說。
程洛南驚異的盯著慕容寧怡,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好像不認識了一樣,“寧怡,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彌補,可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呢!”他突然瘋狂的大笑,指著在座的莫飛、莫瑾燦等人,“你們慕容家自詡名門正派,總是目空一切看不起旁人,現在總算也出來一個讓熱看不起的了,暗中下毒,又算得了什麼英雄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