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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選了別人,她更難過的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爭他回來。
“八部為表示臣服火洵家的誠意,對火洵家送上長子或長女為質子;自小,米家將繆或將軍送至火洵家,她與世子親如兄妹,情深義重;相信夫人會懂的。”
六七緊咬櫻唇,低頭無語。她以為,可以相信他的允諾,可再仔細一想,這才明白他為何總是玩笑對待她。記得他曾坦誠,見她有趣,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他始終不吭聲,刻意欺瞞她,將她耍的團團轉。這下他無可辯解。
打一開始,他沒打算要她!說好聽是寬宏大量放她走,其實也不過是想假借名義,順理成章擺脫她這個大包袱!
“史將軍說的,妾身都懂。”出乎意料,她沒瘋狂動怒,沒軟弱哭喊,卻像尋常受過良好教養、懂得進退的大家閨秀般,接受他有其他女人的事實。
“妾身沒打算為火洵王府惹麻煩,婚約是聖上欽定,妾身自如分寸。”
她再沒留下的理由。不走,還等人嫌嗎?
她當初就想過,最後即使只是騙局,她也不想後悔,當時她曾領受的感動、為他傾心的感覺不假;那一瞬間,她自覺比誰都幸福。
但,他卻不想要她、他不想要她,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胸膛前,總是隨時熱暖她身子的闢水珠,怎麼彷彿失去了溫度?變得又涼、又冷,凍結了她胸口怒火,如冰錐刺傷她心窩。
方才他還對她百般疼惜,她不信他當真如此無情!
仍想抱著一絲希望,聽他親口說明白,沒聽到他說不要她,她不願放棄。
她只相信他,其他的她都不信!
六七跌跌撞撞來到火洵翼正與部將們商談要事的大廳,但廳中只剩下兩個人,火洵翼與米繆或,正坐在茶几左右兩側,像是爭執什麼。
“縵舞?”原本神情嚴厲的火洵翼,終於注意到六七在門口小心徘徊,忽兒探頭、忽兒退縮,欲言又止的舉動。
他站起身,面容溫和了些,但似乎不希望有任何人中斷他的會談。
“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嗎?”天曉得,要在他面前保持鎮定有多困難。她並非故意惹他生氣,可她能勉強開口已是奇蹟,再多說下去,淚珠兒就會滾落了。
“身子不舒服嗎?”察覺她的異樣,他看著她美眸微微泛紅,輕撫她有些發熱的小臉,詫異注意到她頰上,竟有未乾的淚痕。
她外貌雖極為脆弱,但個性絕不懦弱,不是那種動輒哭泣上吊的女人。
打他認識她起,堅強的她,即使生病也不曾隨意哭泣;上回她哭是為了他,而這一回呢?是誰欺負了他的愛妻?“怎麼不去休息?”
“世子,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出發了。”一旁的米繆或突然起身,出言介入六七與世子之間。
“你要去哪兒?”她緊張的抓著他手臂。提防似的瞥了米繆或一眼,就是不想把他交給別的女人。“不是說明天才要啟程回去,你不會丟下我吧?”
“怎麼會呢?”他輕描淡寫,彷彿對她有所隱瞞。“我有事要同米將軍去辦。晚點會回來。”
“我能一起去嗎?”她追問,眼神中盡是懇求。“我不會讓你添麻煩的,我也可以自己騎馬,你看,我已經不發暈了……”
“你留在這兒就好。”他皺眉,滿心疑惑。她怎麼會突然主動想跟在他身邊?平日不都是他先去招惹她嗎?她為何偏在此時改變對他的態度?
“非得只有米將軍……才行嗎?”拐彎抹角的問法,是她的極限;平常大話說的直刺刺,在這當口,她就是無法直言。
“你說過,什麼都讓我學,她辦的到……我也可以……”
“怎麼變的愛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