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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表明,衛姝算是擇了一條明路。
自從來到程府後,生活安定、衣食無憂,寒毒發作的次數銳減至每旬一次,武功亦恢復到了從前的兩成功力。
之所以進境緩慢,是因為那《煉血神功》每日皆需消耗大量氣血,衛姝不敢冒進,寧肯慢些,但求穩妥。
“微兒,隨我來。”
姜氏的語聲忽爾響起,衛姝自思緒中抽身而出,輕聲應了個是。
此時,程月嬌正歡歡喜喜地在那裡挑揀花鈿,笑容甜美如花,姜氏實不忍擾了自家嬌兒,便帶將衛姝帶去西次間說話。
說來,這微兒之名也是衛姝隨口取的,取自“衛”的諧音,而姜氏竟也沒去改,由得她延用至今。
這倒也並非姜氏憊懶,而是回京之後,定會有人藉著什麼名目來挑她母女的眼。既如此,倒不如主動先給她們幾個由頭,也免得對方從別處入手。
姜氏扶著梅香的手,轉過兩重槅扇,一襲蓮青素裙纖秀輕盈,卻是時下最時興的輕庸紗料子,據說十兩銀子一匹,“望之若霧”,端是飄逸。
西次間乃是姜氏平素處置庶處之處,陳設十分精緻,牆角多寶閣上原先還有許多瓶、壺、罐等雅物,如今因要回京,這些東西皆裝進了箱籠,屋中便顯得空蕩蕩地。
徑自向那扶手椅上坐了,梅香捧來了一盅香湯,姜氏淺啜了一口溫甜的湯水,方向衛姝道:“說罷。”
衛姝上前一步,如實稟報:“方才姑娘梳妝的時候,王婆子來了一趟,姑娘便尋了由頭將婢子們都遣了出去。”
姜氏點了點頭。
王婆子便是春桃的娘。
因她是府中老僕,知根知底,素來也有兩分體面,姜氏便將她的女兒並另一名世僕之女春杏,盡皆提作一等丫鬟,放在程月嬌身邊服侍。
只是,此番回京,這兩個丫頭姜氏是不打算帶上的。
她二人皆已滿了十九歲,模樣麼……也有那麼幾分水秀。
許是出身世僕之故,這兩個丫頭的心思很是活泛,抓尖要強、捧高踩低,姜氏冷眼瞧著,便覺得不大堪用。
家中如今人少,她這個主母又近在眼前,這兩個丫頭都敢越過程月嬌去,可見眼裡早就沒了主子。
這還是在真定府程家,若回了京,那老程家可是一大家子住在一個院兒裡,姜氏光是應付婆母妯娌便要花費無數心思,底下的人如果再不安生,她累也要累死了,且也容易惹出禍端來,索性便從根兒上掐斷了事。
那王婆子自是巴望著女兒得一份大好的前程,眼見得回京無望,她倒也精明,不敢來求姜氏,反求去了小主子跟前,許是還掉了兩點淚,就把個笨姑娘給攛掇了來。
心下思忖著,姜氏又看了看衛姝。
也不知為什麼,每回看這丫頭,姜氏心中都會生出一種異樣之感,彷彿這丫頭腳下那方圓之地自成一國,不與旁人相干。
論理這丫頭不該被挑上來的,一則年紀稍大了點,二來相貌不雅,額角有個疤;三來,沉穩得有些過分。
每年從關外逃進真定府的流民不知凡己,姜氏自個兒就見過不少,也沒見誰能有這等氣度。可問其來歷,這丫頭卻是語焉不詳,只說家人皆死絕了,她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只想尋個落腳之處。
那人牙子也說,這丫頭是自賣自身找上門來的,猜測她是關外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為求一口飯吃只得賣身為奴,羞提前事。
這話聽在姜氏耳中,便和沒說一個樣。
關外死絕了戶的人家哪一年沒有?便是死絕了,也總能說出個出身來才是,總不能家裡人一死,便連根腳來歷都跟著一塊兒死了罷?
姜氏早年也是在外頭見過市面的,姜氏茶行在大宋亦能提得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