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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高地位於清川江東岸的院裡以東，是球場、德川、價川三角地區的制高點，西南毗鄰飛虎山、九龍站，東與月峰山緊連，山下有通往價川、球場、軍隅裡的公路，是控制敵人北犯的制高點。守敵為李偽軍一個連，為了掩護主力部隊的行動，必須把它奪過來，這樣既可有計劃地掩護我軍轉移，又不暴露全線後退的意圖。11月13日黃昏，334團8連線受了攻佔998高地的任務，因為山高坡陡，隊伍不易運動，他們決定夜間行動，出敵不意，奪取陣地。

這天夜裡，寒風颼颼，星斗滿天，998高地像一座巨大的屏風，矗立在8連同志們的眼前。3排戰士在排長的帶領下，靜悄悄地扯著樹叢和荊棘向山上攀登。敵人為自己壯膽的&ldo;值班機槍&rdo;不時嘎嘎響著，曳光彈在夜空中拋成一條條彩鏈。8班副楊學文突然感到手一陣麻木，一摸黏糊糊的，原來被一顆流彈打傷了，但為了不影響戰友們的情緒，他一聲未吭咬著牙，簡單包紮了一下，繼續攀登。同志們的手臉大都被樹枝、荊棘劃破了，可沒有人聲張。部隊始終保持著肅靜，只有枯乾的草叢被風颳得窸窸作響，他們離敵人越來越近了，連敵人的說話聲都聽得真切了，大約距敵不過20米遠，3排長一聲令下：&ldo;打！&rdo;頓時手榴彈橫飛，敵人措手不及，倉皇潰逃，3排勇上趁勢衝上山，佔領了第一個山頭。接著他們冒著敵炮的封鎖和機槍的掃射，接連奪下六個山頭，逼近主陣地，當夜奪取了998高地；然後，全連轉入了守備。

堅守前沿的1排同志，他們不僅要對付敵人的飛機大炮，而且還要對付寒冷和飢餓。陣地上白雪皚皚，十分之三的戰士凍壞了手腳；加上炮火和敵機的封鎖，有時炊事班也不能及時把飯送到陣地上，每人三天只能吃到一碗飯。飢餓和寒冷是難不倒他們的。他們說：&ldo;這些困難是敵人給造成的，只要克服掉這些困難，就能夠戰勝敵人。&rdo;籌借糧食的工作也十分困難，有時炊事班只能給送上幾斤苞米，分到每個人手裡，一個人只能吃上幾十粒。但戰士們卻互相禮讓著，健康的同志把自己的份兒讓給負傷的同志吃，自己緊緊皮帶就算完事。渴了吃雪，冷了個人擠到一起取暖。晚上沒有了戰鬥，大家擠在一起，望著閃爍的繁星，一起低聲唱起在我們軍視為軍歌的《鋼鐵部隊進行曲》，&ldo;鋼鐵的部隊，鋼鐵的英雄，鋼鐵的意志，鋼鐵的心。&rdo;在夜空裡迴蕩，把他們的心帶到以往戰鬥歲月，帶到了祖國遼闊的原野上……他們的心裡充滿了自豪和光榮。

第三章 二次戰役的序幕（7）

打退敵人第16次進攻後，1排陣地上只剩下七位勇士了。他們知道，如果馬上向主陣地告急，他們是可以得到增援的。但是他們決心自己來完成這個萬分艱難的任務。1班長高榮向3班同志說：&ldo;別看我們班只有四個人，就是一個人也能守住陣地！&rdo;

這時1班四個人只剩下四顆手榴彈了，但他們仍然堅信自己的力量，在陣地上舉行了莊嚴的宣誓：&ldo;至死不離前沿陣地！&rdo;當敵人又一次衝上來時，頭部負傷的射手王國安抱過機槍，向衝上陣地的敵人猛烈掃射。成堆的敵人倒下去了。七勇士喊著駭人的吼殺聲，跳出工事，同敵人拼殺，又一次打退了敵人進攻。

就這樣，8連的勇士們連續打退了十倍於己的敵人17次的攻擊，守住了陣地。

8連完成防禦任務後，隨團向妙香山轉移。想不到敵人悄悄跟上來了，誰也沒發覺。部隊走了一夜，團部在牛巖洞住下了。村後就是個大山，團令2連去一個排佔領村後制高點。第二天早飯後，部隊該上山防空了。團政治處主任武鴻年和作戰股長錢巨勝走在一起。武鴻年突然發現山上有人，看樣子不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