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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l卷(13)
&ldo;攔住它。&rdo;七爺對坐騎說，撥馬貼近狂奔的鐵青馬，伸腿勾住韁繩，女人冷丁抬起頭來，以一種堅決的口氣喊道：
&ldo;別救我，讓我死！&rdo;
&ldo;嚄，是你呀！&rdo;七爺見是孔淑梅便堅定製服鐵青馬的決心，馬韁繩太短夠不到手，它再跑下去，她將被拖散筋骨……他努力再次接近鐵青馬，騰空彈起脫鐙離鞍，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動作，稍有偏差，他可能落不到馬背上而摔斷胳膊腿。或許上天有意成全他，他準確而且有力地揪住鐵青馬的馬鬃，身子飛上馬背。突然，鐵青馬失蹄前肢傾斜，臀部高高拱起，險些掀掉七爺，他到底制服了鐵青馬。
&ldo;你害我。&rdo;她說。
&ldo;你不該這樣去死。&rdo;七爺割斷繩子，將連站起來力量都沒有的孔淑梅抱起，放在鬆軟草地上，一張臉被血模糊得駭人，刮破的前額流血不止。
&ldo;這離村子很遠。&rdo;七爺焦急地說。
&ldo;我不想止住血。&rdo;
&ldo;你閉上眼睛……我……&rdo;七爺吱唔起來。人尿是止血的應急藥，鬍子常用它。他說，&ldo;閉呀，你閉眼。&rdo;
&ldo;閉啥？那天我的身子你都見啦。&rdo;孔淑梅行為使七爺錯愕，她一把手扯開衣襟，大面積胸脯裸露，她說：&ldo;這兒也有傷，尿吧！&rdo;
尿吧，美妙的天籟之音。在誕生生命的大自然裡，兩顆心驟然貼近了。她說：&ldo;明年爹送我上五臺山，我寧願死在東夾荒。&rdo;
&ldo;相面先生盡胡謅。&rdo;
&ldo;嫁你試試。&rdo;
&ldo;我是鬍子啊。&rdo;
&ldo;帶我走吧！&rdo;
想她念她夢她，從沒想過娶她。綹子規矩很嚴，絕不可以領女人進綹子。自己身為二櫃，深受眾弟兄愛戴和信任，怎能作對不起他們的事呢？
&ldo;來吧，給你……&rdo;
再現了河灘那幅迷人圖景，她去掉一切包裝物……七爺撲過去，與做愛無關的話啞了，與做愛無關的動作滯了，剩下的便是自然而然地發生發展和結束。
&ldo;我忘不了你。&rdo;七爺說。
荒原為七爺作證，他發誓明年七月前接走她。
&ldo;記住芨芨草開花前。&rdo;她說。
熟悉的腳步聲移近，七爺止住歔欷，他說：&ldo;大哥，我……&rdo;
&ldo;你倆的事我早知道了，孔憲臣告訴我的。&rdo;老頭好說，&ldo;咱襠裡長著玩意兒，一輩子不能幹閒吧？上了山就無家可歸，槍子兒又沒長眼……咋說我也有打種的小九，你和孔大小姐壓裂子（交媾）是對的，弄好了打個種。明天咱綹子去打青帳子（夏季搶劫），順便找找孔家人，遇上她我就同意你拔香頭子（退出綹子）。&rdo;
&ldo;謝大哥！&rdo;
離開老巢的鬍子，就像出洞捕食的狼，打算落腳的北大荒離這兒遠著哪，走一路搶劫一路。
砸開草原上小屯謝力巴德一個姓呂的牧主大院，大櫃老頭好對七爺說：&ldo;弟兄們折騰半個多月，人困馬乏的，我看這挺背靜，喘口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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