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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普正等著安德森的燈光再次出現時,聽到上面的氣密窒門又響了。對講機裡傳來克魯茲的嘀咕聲。黛也在嘰嘰呱呱地說著什麼,基普聽不懂。
&ldo;已經很久了。&rdo;克魯茲的聲音一下無高了起來,&ldo;安迪遇到麻煩了,我上去看看。&rdo;
&ldo;不!&rdo;黛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兇狠,&ldo;咪咪說,安迪很好,正忙著做咪咪叫他做的事。&rdo;
&ldo;回來啦!安迪回來啦!簡直是飛人!&rdo;克魯茲急切地叫起來,打破了基普的遐想。原來,基普等得倦了,不覺又與他的電子遊戲人物&ldo;彗星&rdo;號機長到遙遠的紅色星團去神遊了一番。
他急忙抬起頭來,只見那個瘦長的黃色身影又出現在巖壁上,慢慢往下滑,皮帶上繫著一個鼓囊囊、沉甸甸的塑膠袋。不知有多少次,他都差一點摔下來,但都穩住了。歇一歇,再下。終於,他的腳重新踏到了地面。碩早跚著,向登陸車走來。基普聽到氣密門的聲音,便溜到主車廂來。
&ldo;骨頭!&rdo;
安德森把黃色塑膠袋扔到地板上。
&ldo;捕食者及其獵物的骨頭。成年的,未成年的;魚的,蟲的;兩棲人的圓形頭骨,黃眼怪的尖下巴頭骨。捕食者是一種猛禽,在峭壁上掘穴而居,高不可攀。這顆行星的歷史都被記載在這些骨頭裡,只要我們能解讀它們,就能弄清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rdo;
基普沒有看到什麼骨頭,可當他把口袋倒提起來時,一堆黑乎乎的、崎形怪狀的骨頭滾了出來,還閃著光,像大快的黑色水晶石一樣。
&ldo;黑石子?&rdo;克魯茲叫起來,&ldo;兩棲人的黑石子!&rdo;
只見化石堆裡有一個蜂巢狀的東西,由許多發亮的小黑晶體組成,頭接頭,尾連尾,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克魯茲從中取出一顆來,在腿上擦亮了,用一個袖珍放大鏡仔細察看起來。然後,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安德森。
&ldo;有新發現嗎?&rdo;安德森笑道,&ldo;每一個兩棲人頭骨旁都有一顆黑石子。我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比金剛石還硬;像磁鐵一樣彼此吸附,可又沒有磁性;而且,且屬性隨行星凍結數億年而不改變。&rdo;
黛嘎嘎叫著,抓起一顆珠子,拿在手裡看。
&ldo;不!&rdo;黛失望地嚷道,&ldo;這顆沒用。&rdo;
她隨手扔回去,又一顆一顆地試起來。終於,她找到一顆如意的,放到耳邊,歪著頭聽起來。
&ldo;咪咪的聲音!&rdo;她看著安德森,得意地笑了,&ldo;聲音清楚極了,就像和我們在一起一樣。它認識路,要我們趕快一點兒。&rdo;
克魯茲和安德森俯身在珠子上,挑選一顆適合自己的,替換原來戴的那一顆。他們選好了,滿意地站起身來。
&ldo;咪咪需要我們,&rdo;黛在催促起來,&ldo;太需要我們了。&rdo;
&ldo;別這麼急。&rdo;安德森搖了搖頭,倦容滿面,&ldo;我累垮了,需要來一杯威士忌,再長長地睡一覺。&rdo;
&ldo;還得吃東西,是吧?&rdo;基普在一旁要求道,&ldo;我已經餓了。&rdo;
大家看著黛。只見她兩眼望著遠方,仔細聆聽著什麼。終於,她點點頭,同意了。
&ldo;咪咪說,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趕,實在堅持不了,也可以停上休息一會兒,可不能浪費時間。&rdo;
安德森為自己倒了一杯威七忌,再調入一些水,一個人坐在臥鋪上,睡眼惺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