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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葵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好在那灰衣女子吩咐道:“去挪盞燈來,容我細瞧,若有熱水便擰一塊熱布巾過來。”
站在一旁的阿臻連忙跑去拿燈,阿葵則忙不迭地去倒熱水、擰布巾,灰衣女子便仔細地按了按秦素的腿,不時問她“疼不疼”,又將秦素的膝蓋與腳踝轉了幾圈。
到得此時,秦素覺得那股鑽心的疼已然輕了許多,不似方才那樣難忍了。
灰衣女子便放下了秦素的小褲,又輕手輕腳地替她將裙襬撫平,一面便笑道:“還好只是扭傷。方才你應是從遠處一路跌過來的,撞到了不少硬物,這些瘀青瞧來嚇人,只消拿活血的藥酒揉一揉便好了。倒是你扭傷的那一處要緊些,你先忍著,我替你化去裡頭的瘀血。”
聽得此言,秦素便抬袖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強笑道:“有勞恩人了。”
灰衣女子笑著擺了擺手,便扶著秦素的右腿,掌心貼在她方才疼的那一處,使巧勁一旋。
秦素瞬間大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好在,這陣痛很快便過去了,灰衣女子又以一種奇怪的手勢再揉了幾下,秦素便覺得那一處漸漸傳來了暖洋洋的感覺,很舒服。
“如何?可還疼麼?”灰衣女子問道,看向秦素的視線裡仍舊含了些慈愛。
秦素搖頭笑道:“真是不疼了呢。恩人真真厲害。”
灰衣女子笑了笑,整衣站了起來,阿葵便拿了布巾替秦素抹汗,阿臻也將燈放去了一旁。
秦素此時便覺得腿確實是好多了,便又扶著阿葵站了起來,向灰衣女子行禮道:“恩人兩度出手相助,我無以為報,只能以大禮言謝了。還請恩人據名以告,也好讓我家中長輩登門拜謝。”
灰衣女子笑了笑,柔聲道:“拜謝之事先放一旁,倒是六娘子你,需得好生想一想,此處的事情應該如何處置?”
她一面說話,一面便將視線往四下掃了掃,復又點頭笑道:“說起來,這屋子這樣佈置起來,倒確實能起到疑兵之效,那黑衣人中的迷香還不少呢。”
秦素心頭一凜。
而在面上,她卻是滿臉尷尬的笑容,歉然地道:“是我思慮不周,為恩人帶來不便了。”說著便吩咐阿臻:“你去將香爐滅了罷。”一面說話,一面便向她多看了一眼。
阿臻卻是完全沒意識到秦素這一眼之意,轉身熄滅了香爐,便又回到秦素身邊站好。
秦素不由大急,藉著拂鬢之機,轉眸又看了她一眼。
不想阿臻仍是毫無所覺,一雙警惕的眸子只盯在灰衣女子身上,半個眼風都不往秦素身上湊。
秦素險些又要翻白眼。
這個笨笨的侍衛,怎麼就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心下憂急,面上卻仍舊維持著感激的笑意,扶著阿葵的手緊了緊。
可不巧的是,阿葵攙著她的手恰是受傷的那一側,被她這樣一握,她痛得面色發白,居然也沒弄懂秦素的意思,只本能地將另一手捂在了肩膀上。
秦素氣得都想罵人了。
她們幾人的眉眼官司,灰衣女子也不知是沒看見,還是不在意,此時只掩袖笑道:“無礙的,些許迷香也藥不倒我。還有,六娘子莫要叫我恩人了,聽著好不難受,只喚我驚鴻便是。”
驚鴻?
秦素怔了怔,到底也不敢再繼續提醒身邊的兩個人,便只能端出張笑臉來,問道:“敢問一聲,恩人之名可是‘縹緲賦驚鴻’之驚鴻?”
旌宏轉眸一笑,說道:“常人都會以為是這二字,其實不是,吾之名,乃是旌旗之旌,恢宏之宏。”
“原來是旌宏先生。”秦素肅然說道,暗想這名字果然不同凡響,旋即便又是舉手加額,再度向著旌宏鄭重施了一禮,莊容道:“今夜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