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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太精采了!趙宗平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對總編說;我以為報社的記者編輯們是有精神境界的,你這番話我很少在其他行業的人身上聽到,你們那個女記者郭婧也很有思想,在她身上能看到一種民族尊嚴。這證明你這個總編領導有方啊。
哪裡哪裡,是郭婧本身的素質好,八角樓事件如果不是她給提到歷史的高度,報社還不會這麼轟轟烈烈地報導呢。我也是在她的影響下改變觀點的。總編停頓一下,皺了皺眉頭說:其實,報社總編大多是個俗人,報紙這幾年盲目搞創收,記者們都去做有償文學了,收紅包`講假話,新聞的良心被世俗收買得一乾二淨,一張報紙編下來,殺人放火賣淫嫖娼,讓人看了覺得社會沒希望,但不這樣編,發行量又上不去,老百姓喜歡看獵奇的東西,沒有這些他們不買,有時候我也想是不是低估了本城市民的素質,但試了幾期,報紙發行量果然下跌。政府發展經濟是對的,可什麼行業都往gdp上靠是欠妥當的,gdp的經濟指標會把人的精神搞昏啊!總編大喝了一口酒,說話的腔調幾乎變成了哭腔。
趙宗平的心裡沉甸甸的,總編的一番話顯然是真心話,這樣的話作為一個總編不可能輕易出口,如果不是遇見了趙宗平,總編不會把這樣有份量的話說出來。趙宗平的情緒一陣波濤洶湧,暗想:其實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渦著一腔苦水,只不過沒人把這苦水吐出來,時間久了,心靈始終被苦水浸淹,向上的精神也就消彌掉了。現實總是讓人無奈,人的很多想法往往與現實大相逕庭。趙宗平陷入一種深深的思索之中,八角樓就是一個需要表現自己的勇氣和張力的現實,你在這樣的現實面前究竟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總編再次端起酒杯,結巴著說:趙局長,喝`喝酒呀!
總編有點醉了,不停地喝酒。趙宗平想制止他,又想人生難得醉一場,索性今天讓他喝個夠。
趙宗平也端起了酒杯,他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然後他又給總編的杯子裡注滿酒,看著他喝。當他打量總編幾乎脫光的頭頂時,他的心裡不由一陣酸楚,他曾經聽郭婧介紹過,總編年齡不大,剛剛邁進四十歲的門檻。壓力呀,工作的壓力`家庭的壓力,趙宗平忽然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排山倒海般撲向了他,不知哪一天,他的頭頂也會成為飛機場的跑道,甚至比總編還荒涼。
葉玉兒穿好了旗袍,一心等待佐佐木到來,可她等了一天一夜,佐佐木也沒有來,葉玉兒直覺佐佐木死了,戰場上的子彈是不長眼睛的,子彈不會因為葉玉兒心裡想念佐佐木就不斃他。
這一天一夜,荷美分配給葉玉兒近二十個日本兵,葉玉兒的身體幾乎被折騰得散了架。
天快亮的時候,葉玉兒剛剛入睡,佐佐木突然闖進了她的房間。
葉玉兒驚慌地起身,看著滿臉腫脹的佐佐木,半天說不出話。
佐佐木苦笑著問:旗袍呢?我要看你的旗袍。
葉玉兒小心翼翼地去沖涼,她感覺佐佐木的情緒不對,衝過涼,葉玉兒穿上了旗袍,佐佐木一下子把她舉了起來,在房間裡轉了兩個圈,便拋在窄小的床上,然後佐佐木用力地把葉玉兒身上的旗袍扯開了,看著她胸前被日軍吮爛的乳頭,突然無聲地哭了起來。
葉玉兒摸著佐佐木的頭髮,悄悄落淚。
葉玉兒說:你的臉腫成這樣,一定是被你的上司打了吧?
佐佐木仍是哭,淚水落在葉玉兒的胸脯上,涼涼的。
葉玉兒知道佐佐木的心裡有痛,便輕輕地用手撫摸他的臉,佐佐木帶著哭腔說:你為什麼是支那女人啊?如果你不是支那女人,我就帶你逃跑,我們的隊伍要走了。
去哪裡?葉玉兒緊張地問。
中緬邊境。佐佐木說,他親了葉玉兒一口,又說:我想在途中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