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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圓似乎疲倦了，其實他真的是心力交瘁了，他沉重地說：&ldo;生娃，你讓我好好想想。&rdo;
&ldo;馬先生，你只有二十個小時的時間了，彭總只給我二十四小時，現在已經過了四小時。&rdo;
&ldo;若是到時我不同意起義呢？&rdo;
&ldo;那、那我就死在你這裡！不過，不是我一個人死，而是和你一塊死，也算我為馬方的死報仇！&rdo;霍達東的眼睛眯了起來，解開褲腰帶，在他褲檔內，吊著兩顆拳頭大小的美製手榴彈，國民黨士兵根本不會想到一個年至半百的共產黨大官會把武器藏在褲檔裡。
馬圓苦笑了一下，坐到了沙發上。
沒有到二十個小時，有著中將軍長之銜的馬圓宣佈戰場起義，他所防守的山頭讓開了通道，已經埋上炸藥的黃河堤岸立即被解放軍一個騎兵營接管。隨後，整個a省省會的國民黨守軍全面崩潰，又經過一天一夜的攻擊，在一九四九年初秋的凌晨，a省省會即落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手中。
霍達東在a省省會被攻佔之前，陪馬圓與彭德懷會見了一次。會見是在一所中學之內，學生還沒有開課，校園裡住滿了軍隊，校長辦公室成為彭總辦公和會客的地方。
辦公桌上擺著哈密瓜、葡萄、水蜜桃、梨子等時鮮水果，還有香菸和糖塊，彭德懷迎進馬圓後的第一句話就是：&ldo;馬先生，聽說你是李大釗的學生，那你是前輩嘍。你搞共產時，我彭德懷還在尋找革命之路喲。&rdo;
馬圓平靜地笑笑：&ldo;可現在你是勝軍之將，我則是你彭總的階下囚哩。&rdo;
彭德懷搖搖頭：&ldo;你這話就不對了嘛。從打你一宣佈起義，我們就又成同志了，我們還要一同建設新中國嘛。聽說你不相信我們能搞成共產主義社會，這沒關係，你把身體養得壯壯的，保證在你有生之年能見到中國建設得和蘇聯一樣。不過，不勞者不得食喲，你也總得幹點力所能及的事情。&rdo;
&ldo;若有可能，我還去教書，到大學裡開一門馬克思主義的課，向後生們講授真正的馬克思主義。&rdo;馬圓不卑不亢地請求道。
&ldo;你看，你還是不相信我們搞的就是馬克思主義。也沒關係，我們不像蔣介石搞獨裁，壓制輿論。我們要搞民主，允許所有人講話，接受人們對共產黨的批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達東同志就是這個省的軍管主任了，日後就是省政府主席，你的要求，他都能滿足。達東同志，我大話吹在前面了，可別讓馬先生今後罵我彭德懷的娘喲。&rdo;
彭德懷說得很直率，沒有一點裝腔作勢的樣子。
霍達東連忙笑笑：&ldo;要罵，也只能罵我霍達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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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北漢子霍達東進入處於a省省會城市中心的、還掛著國民黨黨徽的省政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了省長辦公室的廁所，往一個白瓷製作的屎尿坑子裡撒了一泡尿，然後呆呆地看著坑裡邊的變化。
他聽人講過，達官貴人和洋人拉屎撒尿不是蹲著或站著，而是坐著，坐在白瓷製成的麵缸一樣的東西上面，那裡面有水，拉完屎撒完尿，那水就會把屎尿沖走。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坐著拉屎怎麼能使上勁。因此，他特意憋了一泡尿，沒把它撒在城外的田野裡，而是坐著美國吉普車，催促著司機快些開，直衝省政府，把它撒在了像鵝蛋一樣扁圓口的屎尿缸內，然後呆呆地看著裡面的水怎樣沖走那黃黃的尿液。
好一會兒，沒啥動靜，屎尿缸裡的水全變成了淡黃色，霍達東罵了一句：&ldo;狗日的，資產階級的東西向無產階級抗議哩！咱無產階級坐著還真拉不出屎尿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