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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達東把買藥剩下的十塊大洋全塞給了大夫,大夫推辭著:&ldo;霍總會長,你這是寒磺我哩,不能收,不能收。我家祖上的規矩,凡是治紅傷,都不能收錢。&rdo;這實際上是實話,有紅傷的大都非匪即兵,而匪和兵都得罪不得。
霍達東把錢硬裝進他的藥搭子裡,虎著臉說:&ldo;大夫,我們不是匪,也不是兵,你放心哩。不過,你嘴嚴實點,別說這裡有幾個傷號就行了。&rdo;
&ldo;那絕不敢,我有一家老小哩。&rdo;大夫匆匆離去了。
霍達東看看呼吸均勻些了的幾個傷號,心裡輕鬆了些。回到自己住的窯洞內,見桂桂還在和衣等著他,心裡一陣暖意,燈也沒吹,摟著桂桂躺了下去,臉蛋在她胸脯上蹭個沒完,像是小貓縮在主人的懷中耍賴。
按桂桂對丈夫習性的瞭解,她知道他要和她親熱了。要在以往,她會迫不及待地接納他,可這一夜,她卻毫無興致,甚至有些反感。
她一想起那疙瘩臉後生留在她臉上、身上和兩腿間的口水,就覺得那些地方像是生了癩瘡,不能讓丈夫挨,不能讓丈夫看,就對發生男女間的事情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厭惡。她在心理和生理上一下子都無法再容納那東西。
她想推拒丈夫,可丈夫要做的事從來都是必須要做,不管是在炕上還是在殺場上。他不瞭解桂桂此時的心情,桂桂也說不出口,她將遇到疙瘩臉後生的事永久地藏於心底,埋於記憶的最深處。
霍達東感覺到了桂桂的麻木、冰冷、無動於衷和心煩意亂。他只是認為她跑了一天而疲憊了,於是他越發猛烈、癲狂、排山倒海般向著盡頭撞擊、衝刺,認為那樣可以將男人的力量灌輸給她,使她的火焰重新燃燒。但這一切其實都使她更加冷淡、生厭。
桂桂以為這種感覺只是暫時的,日後會重新恢復女性的慾望。然而,她再也沒有恢復,每當丈夫要壓到她身上時,那疙瘩臉後生的醜惡形態就會浮現在她面前,像一桶冰水輕而易舉地澆滅了她心頭那剛剛燃起的火苗。她感到羞愧,感到自卑,感到不配再做一個婆姨,當有一天她明確知道自己不可能孕育娃娃的時候,她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於是她自做主張與霍達東解除了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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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北漢子霍達東一點都不願意和李秋楓假扮成夫妻進人榆林府,他寧可扮成她的夥計,為她牽驢,可這是縣委書記李仲海的決定,他只有執行。
李仲海傷勢剛有點好轉,就又準備搞暴動了,他覺得中國革命應該像蘇聯那樣在大城市舉行起義,佔領反動政府的心臟地帶,建立紅色政權。這樣就能一呼百應。江西省南昌市由共產黨員周恩來策劃,國民革命軍的軍長賀龍和公安局長朱德成功地在八月一日舉行了暴動,雖然這個訊息幾個月後才傳來,但對李仲海頗為震撼,使他激動不已。
他在黨員會議上說:&ldo;我在廣州見過周恩來同志哩,他當時是黃埔軍校的政治部主任,那真是一表人材,滿腹經倫,言談舉止,無可挑剔。就是最不講理的人,聽了他一番談吐,也能臣服,連蔣介石這狗日的也敬他三分哩。他組織了南昌暴動,把大土匪賀龍、大軍閥朱德都給勸到共產黨這一邊來了,真乃偉大。咱們也不能坐等革命勝利,還要暴動!對了,聽說毛潤之同志帶著農民舉行了秋收暴動,他們和南昌起義的部隊會師江西井岡山,正式樹起中國工農紅軍的大旗。今後咱們暴動,也打出陝北工農紅軍的旗號,配合他們。&rdo;
膚郡縣殘存下來的十個黨員聽了這些訊息都感覺到又有了希望。正在這時,已經擔任共產黨陝西省委組織部長兼軍事部長的李古派了人來,向他們傳達了黨中央關於在各地組織暴動,反擊反動派的指示,而且介紹了幾天前在清澗舉行起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