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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仲海隱隱約約地知道了馬方和李秋楓同居的事之後,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這與己無關。但到晚上他卻喝得酩酊大醉,然後鑽進膚郡城最有名的妓院百玉樓,點了個當紅妓女小翠翠,摟著她說了許多混話,最後什麼也沒幹,迷迷糊糊地和衣大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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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北漢子霍達東站在馬牙子家當院中,指著他的鼻子臭罵著:
&ldo;馬牙子,你這個狗日的沒出息哩,革命還沒成功,你就整日摟著婆姨睡大覺,農會的事也不管了。當初我真是瞎了眼,讓你這樣的投機分子加入共產黨!&rdo;
日上三竿了,夏日的太陽照在只穿件布坎肩的霍達東身上。他裸露的肩頭黑黝黝、亮閃閃的,泛著晶瑩的汗珠珠,脖頸上脹鼓著青筋,臉上一股怒氣,腰間別著的那支德國造嚕子手槍格外顯眼。
馬牙子確實還在清涼的窯洞裡鋪著新席的火炕上光著髒眼子、顯露出缺少厚實肌肉的脊背,摟著一個面板雖不白皙、但卻結實健美的年輕女子睡覺。那女子同樣赤裸著身子,兩條腿羞澀地蜷縮著,但一對剛出籠的蒸饃似的奶子卻無遮無攔,任憑馬牙子抓在手中,和麵般地揉捏著。
這個女子可不是馬牙子從哪裡帶來的野女子,更不是守不住空炕頭的寡婦,而是馬牙子明媒正取的婆姨哩。
自打殺了馬家溝大戶馬孝賢以後,馬牙子就英雄般地以鄉農會會長的身份再一次把馬家溝幾個大戶人家的土地財產分配給農民。村頭張貼的關於處死馬孝賢的佈告很起作用,農民們沒有了後顧之憂,對於沒有了主兒的土地財產所有人都趨之若鶩,唯恐沒有了自己的那一份。甚至為了一個銅臉盆、一床綢子面棉被、一張棗木方桌也爭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馬牙子罵也罵不住,他在村裡委實威信不高,沒人瞧得起哩。
馬牙子自己給自己分了十畝水澆地,那地就在水壩的下邊,不管老天多旱,只要把水壩門一開,他的地就能最先澆上,而不管老天多澇,雨水也存不在他的地裡,都流到下邊的溝溝裡去。關於這,倒沒有人說閒話。&ldo;人家是鬧農會的功臣哩。&rdo;農民們認同誰功大誰多佔便宜的道理。
馬牙子也搬出了他那塌了大半截院牆、只有兩孔破窯的家,住進了馬孝賢的大院,那大院被一分為八,一份本來關驢和羊的窯留給馬孝賢大小三個婆姨住,其餘七份一律分給了村裡最窮、窯最破的農民。
馬牙子住的是原來馬孝賢和他三個婆姨住的五孔窯。馬孝賢中年以後就喜歡一個人睡覺,因而他自己住一孔窯,三個老婆各睡一孔窯,還有一孔算作他的書房,他若想和婆姨親熱一下,就把婆姨招到自己的窯裡來,完事之後,自己仰面而睡,婆姨再披衣回房。這五孔窯寬大明亮,位於他家其他窯之上,馬牙子讓馬家長工花了三天工夫,為他新砌了道石牆,搭了個門樓,就成一個獨院了。
這幾孔窯中的傢俱和衣物他分出去了大半,但最好的則留給了自己。紅棗木的八仙桌、太師椅、條案、樟木衣櫃和衣箱,狐皮大衣、羔皮坎肩、絲綢馬褂和呢料中山服,狗皮褥子、緞面絲綿被、新疆毛毯和花布床單,景德鎮的盤碗、鑲銀的銅暖爐、打了氣就亮得像月亮落下來的汽燈、景泰藍水菸袋和女人用的角先生,鐵犁、鋼耙、灰騾子、紅馬駒和二十幾隻肥羊,都成了他的財產。
不過,馬牙子最為得意的是娶上了個一掐一股嫩水的婆姨,這是他到另一個村楊樹坪發動農民們分大戶的土地財產時從那裡一個地主家裡發現的女娃。
按照農會制定的原則,土豪劣紳、地主惡霸家的長工願意走的發給路費,不願意走的按當地農民一樣待遇,分地分窯分財產。大戶人家有幾個婆姨的,留下頭房,其餘的配給娶不上婆姨的光棍漢;當丫環的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