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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楓輕輕哼了一聲,臉上那稍縱即逝的冷笑分明是在嘲弄霍達東的說法,但她沒有讓霍達東感覺出來她的譏諷,她不願意讓這個大哥難堪,她委實不是二十多年前那把一切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純情少女了。
沉默了一陣,兩個人低頭望著腳下東逝的黃河水,似乎都有滿腹的心事,或者說,由於形勢的突然變化,兩個人都對社會的未來和人生的後一半有些不知所措。
終於,還是霍達東先開口了:&ldo;秋楓,你是跟著部隊繼續西進呢,還是想留下來?若想留下來,我這裡需要人哩。&rdo;
李秋楓沉重地說:&ldo;我咋能離開馬方呢?他埋在了這裡,我當然也要留下來,陪伴著他。否則,他太孤獨,太寂寞了。我還要把他寫的詩全部整理出來,印成書。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還活著的全部理由。&rdo;
霍達東皺了皺眉,長兄一樣把兩隻手放到她柔軟的肩頭,有點訓斥地說:&ldo;秋楓,咋能這麼悲觀呢?你只有好好活著,才能讓馬方在地下安息,你過不好,他會死不瞑目哩。對了,這麼多年,你們就沒生個娃兒?&rdo;
&ldo;他連婚都不肯結,咋會肯要娃兒呢?我曾懷過兩次孕,都打掉了。&rdo;在霍達東面前,李秋楓倒一點不隱瞞自己的私生活。
霍達東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說:&ldo;這樣吧,我去和你們首長講一下,把你調到我們的軍管會的文化工作部,爭取下午就來報到,先把軍管會的招牌寫出來,掛到國民黨的省政府大門上去。&rdo;
李秋楓心情平靜了些,小聲說:&ldo;霍大哥,你還記得當初在膚郡縣掛農民總會的大匾嗎?沒幾天,就讓反動派給砸了。&rdo;
&ldo;這次不會了,除非、除非咱們自己幹不好,讓老百姓起來給砸了!&rdo;霍達東在說這話時只不過是在堅定自己的一種信念,而絕非是在預言什麼。
霍達東沒有接受a省省政府主席的任命,他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實在。他認為自己管不了全省工農商學兵方方面面的事,能力有限,搞不好會給剛執政的共產黨丟面子哩。他寧肯當個副主席,專門負責農民的事,能讓農民過好日子是他一生最大的願望,也是他最願意去做的一件事。而且,這和他脖子上掛著的那裝著一撮黃土的荷包的內涵相吻合,他不能離開土地,這是他的命!
為此,他向組織上推薦了李仲海來擔任a省省政府主席,他的理由也很簡單,同樣很實在,他說:&ldo;仲海行,他有能力,能獨擋一面,懂政策,辦事心細。&rdo;
組織上同意了霍達東的建議,並讓他也和李仲海通電話,動員他來西北工作,因為此時李仲海已經隨毛澤東和黨中央進入北平,參加了國務會議和全國政治協商會議,有可能成為部一級的官員。
當晚,霍達東和李仲海通上了話。
&ldo;仲海,我是達東呀。&rdo;
當時還沒有直撥電話,因而李仲海已經知道是a省省會來的長途,他笑著說:&ldo;達東,聽說你要當一省之長了,比金上嶽官還大哩。&rdo;
&ldo;我找你就是談這事哩。現在這省政府主席和當初咱鬧共產時那省政府可不一樣,那時咱只管造反就行了,現在啥都得管,我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要搬你這個救兵哩!&rdo;
&ldo;組織上信任你,你就幹,邊幹邊學,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能當官。現在是人民的天下了,咱不幹誰幹?&rdo;
&ldo;我、我已經給組織上打了報告,請求調你來當主席,我給你當副手。別忘了,自小我就是給你當副手的。&rdo;
李仲海笑起來:&ldo;開啥玩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