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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你沒想過一個女子一輩子只會想著一個男人嗎?&rdo;李秋楓有點咄咄逼人地問,但口氣卻並不強硬,而是一種悲哀。
李仲海的神情黯淡了。李秋楓的這句話使他已經燃起的希望之火頃刻間熄滅了,如同剛才劃落於天邊的那顆流星。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清冷潮濕的空氣,沉緩地說:&ldo;秋楓,也許是我錯了,也許是我應該永遠只把你當成幻想,當成一個美麗的影子,當成我生命中隱而不露的、掩藏至死的純粹屬於個人的偶像。假如我傷害了你,請你原諒。&rdo;
&ldo;你是錯了,你根本不瞭解女人,你為什麼不對我說:&l;秋楓,我要娶你哩!&r;&rdo;李秋楓胸脯劇烈起伏著,她的眼睛更加明亮,如同有電極在放射。但若細心觀察,這絕不是因愛而燃燒的激情,而是在做出犧牲時的大義凜然,是為了什麼目的獻出自我時因悲壯而產生的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
李仲海完全被即刻到來的巨大幸福而沖昏了頭腦,他根本不可能看出李秋楓眼神的真正含義,他只是後生一樣慌亂地說:&ldo;我、我覺得告訴了你我愛、愛你就足夠了……&rdo;
&ldo;傻蛋蛋哩,我早就知道你愛著我,可我從沒聽見過你說要娶我!&rdo;
&ldo;我、我娶你,秋楓,我娶你做我的婆姨!&rdo;李仲海幾乎是嘶叫著喊出了這句話,這經過二十多年積鬱所噴發出來的心聲在滔滔黃河水中只起伏了幾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有一隻夜鳥被驚動了,撲了撲翅膀,抖落幾片黃葉,又無聲無息了。
沒有什麼人被驚動,一個共產黨的省政府主席向一個自己屬下的處長求婚時,和任何凡夫俗子都沒有什麼兩樣。
李秋楓輕輕抖動著身子,靠在了李仲海的開始臃腫鬆弛的胸膛上,仰起臉,閉上眼,微微張開了嘴唇。
李仲海吻下來,這竟然是他人生的初吻,可他毫無後悔,就是再等上十年,能迎來這個初吻,他也心滿意足了。
而李秋楓的心正在因這生硬而狂熱的吻而被擠壓、收縮,她在馬方犧牲後已經破碎得化為粉塵的心因著這擠壓、收縮而聚攏回來,但卻不再溫熱、柔軟、快樂、浪漫,而是成為鑄鐵一樣堅實、冷硬、淡然、嚴酷……
霍達東和常雪倩是最後一對離開李仲海家的客人,當他們也走下臺階之後,新房內就只剩下李仲海和李秋楓二人,勤務員則在開始收拾著客廳內的茶杯和糖果。
婚禮並不熱烈,實際上,除了霍達東、馬圓和那個藏族副主席夫婦外,就只有幾個李秋楓的同事了。大家雖然對於李仲海等待二十多年終於娶到了心上人而感動不已,但也沒有更多的滋美之詞,因為他們都知道,若不是馬方犧牲了,李仲海還將獨守下去。倒是李秋楓的幾個同事都是搞文藝工作的,不時唱上幾支西北民歌,李秋楓推辭不過,也唱了首信天游:
想你想你實在想你,
想得個眼淚珠珠常淌哎哩,
想你想你又見不著你,
捏上個泥人兒喲揣懷裡。
她唱得很動情,人們鼓著掌,而知情的幾個人臉上掠過一道陰影,因為他們知道這肯定是李秋楓還在思念馬方哩。
馬圓悄悄地在霍達東耳畔說:&ldo;生娃,這婚姻註定是悲劇哩,秋楓心裡只有方娃。&rdo;
霍達東不以為然:&ldo;咋會哩?仲海會像護心肝一樣捧著她。過上一段,她就不會再惦著馬方了。終究還得生活下去呀。&rdo;
馬圓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夜深了,人們一個個告辭,留下新郎新娘入洞房。
洞房就是李仲海的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