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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說:&ldo;不說白不說,說了也白說。大前年為洋務,朝堂上好一場大辯論,我和丁禹生(日昌)才提出要變更舊章,不能拘泥成法,就被清流那班人罵得狗血淋頭,丁禹生還被罵成丁鬼奴,置此情形之下,我再也不想當出頭檁子了。&rdo;
薛福成見中堂也提到要變法,一句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好說:&ldo;依學生看,士大夫泥古不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道光末年,龔定庵(自珍)就在大聲疾呼,還說&l;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r;。可這麼多年來,滿朝公卿,仍了無生氣,究其原因,乃是像中堂這類有識見的人太少了,單憑一二人的抗爭,無法改變這局面。&rdo;
就在這時,唐廷樞求見。
皇陵鐵路竟成畫虎(6)
唐廷樞還是為胥各莊的鐵路來的。眼下礦山用機器採煤,產量十分可觀,路基工程已接近完成,鐵軌、火車頭也在倫敦等待發運,但朝廷關於鐵路的爭議也傳到了他的耳中,他一時不明就裡,生恐中堂頂不住來自上頭的壓力,改變主意,於是特地趕來見中堂。
&ldo;中堂大人,聽說胥各莊的訊息還是傳出去啦?&rdo;唐廷樞尚未落座,立馬就問此事。又說:&ldo;如果沒有鐵路,那麼多的煤挖出來,堆在露天讓山洪沖走,那就真可惜了。&rdo;
李鴻章不由苦笑著說:&ldo;景星,你的耳報神也真快,你看,我們正在議論此事呢。&rdo;
說著,就把剛才的話題向他重複了一遍。唐廷樞一聽,不由想起了容閎,容閎歸國入覲,原想說動朝廷增派留學生去美國,不想此議不但被擱置,且連本年應派的30名學生也由李鴻藻奏請取消了,容閎乃是懷著十分失望的心情鬱鬱返美的。眼下李鴻章說起士大夫的因循守舊,他不由說:
&ldo;依卑職看,薛大人的話是不錯的,一二個有識之士改變不了這死氣沉沉的局面。因為滿朝公卿,腦子裡只裝了個孔夫子,只知道嚴夷夏之大防,卻很少有人知道中國以外的事,和他們談聲光化電之學,他們認作左道旁門,談國會、談立憲,更是目為大逆不道。所以,和這班人談洋務,無異於對牛彈琴。要改變這局面,當務之急是多派人出國見識,容純甫建議增派幼童出洋學習,這是一個好辦法,設想一下,如果全國上下,有很多頭腦清醒的人,形成一股子,那還有那班啃八股的書呆子說話的地方嗎?&rdo;
李鴻章一聽這話,面色不由凝重起來‐‐剛才薛福成欲言又止,他明白薛福成要說什麼,因為一扯開,自然牽扯到朝廷的選士,自然又要扯上政體和制度,不改變制度出不了人才,沒有人才又打不破這死氣沉沉的局面,自從郭嵩燾提出&ldo;民風政教不如洋人&rdo;後,李鴻章圍繞這個題目想了很久。眼下,唐廷樞又提出同一個話題,他於是說:
&ldo;郭筠仙幾次來信都提到了向泰西派留學生的事,說小日本向泰西派出的留學生是我們大清的十幾倍,從憲政、警政、法律、稅務到軍事、教育、醫學都有人在學,可我們呢,除了向英國派了幾十個人操習船炮,就只有容純甫帶出去的120名幼童,未免相形見絀。他和容純甫唱的是一個調子,恨不得像日本一樣,事事都跟泰西學。可我不是這樣看的,話說回來,我中華畢竟非小日本可比,我們的儒學源遠流長,且也盡善盡美,四維八德,更是不二法門。像郭筠仙主張的,凡事都要向泰西去學倒大可不必。&rdo;
唐廷樞一聽中堂老調重彈,不由想起了容閎對中堂的評價,他也是從小就接受西方教育的人,可不像薛福成那樣,腦子裡有那麼多的溝壑,馬上說:&ldo;卑職可不這麼看。&rdo;
李鴻章一見唐廷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