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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惡狠狠地瞪著韓輕嗣不出聲,生怕一張嘴便剋制不住情緒,要教眼淚落下來。
韓輕嗣緩緩覺出他情緒不對,微有些詫異:&ldo;你不會真的……&rdo;
他話音未落,郝伍少已氣洶洶地撲了上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涼涼的水珠滾入他衣襟之中。
韓輕嗣原想躲開,不知為何竟是杵在原地動彈不得。他雙手僵硬地垂在兩側,就任郝伍少這麼摟著咬著,肩上一陣陣的疼痛傳遍肢體。
他始終蹙眉不語。
郝伍少咬了許久,齒關上的力道漸漸鬆了,滿口血腥味。
他放開嘴,抬袖一抹唇上的血跡,大步向棄廟走去。
韓輕嗣一言不發地跟著他往回走。
棄廟逐漸出現在視野中,歪歪斜斜的匾額破落地掛在廟門上方,風一吹過,老舊的木板吱呀作響,彷彿隨時會掉落。
郝伍少突然止住步子,氣鼓鼓地轉頭:&ldo;你就不想說些什麼?&rdo;
韓輕嗣眉目清淡,在凜然的月光下透出幾分事不關己的意味:&ldo;說什麼?&rdo;
郝伍少已是破罐子破摔,抓狂道:&ldo;是!我喜歡你!少爺從十歲就喜歡你了!不不,八歲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看上你了!&rdo;
韓輕嗣眨眨眼,竟有這麼幾分無辜的感覺:&ldo;噢。&rdo;
郝伍少吼完已是被抽空了力氣,不甘心地看著韓輕嗣:&ldo;……沒了?&rdo;
韓輕嗣緩緩頜首。
郝伍少:&ldo;……&rdo;
他飄也似的進了棄廟。看了眼地上的羊皮水囊,一時惡向膽邊生,賭氣也似的往自己腕上狠狠割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他慘白著臉往羊皮水囊中灌血,在場眾人都是一怔。
郝肆奕看著郝伍少將韓輕嗣帶出去,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裴滿衣與江顏逸雖不清楚來龍去脈,卻也能猜得一兩分。
江顏逸笑得狡黠,裴滿衣抱著看戲的心態津津有味,只有郝肆奕寒了臉。然而他只是冷冷看著郝伍少的動作,卻沒有出聲阻止。
過了一陣,郝伍少竟止不住血,郝肆奕這才不清不願地走上前點住他的穴道,替他將傷口包紮起來:&ldo;哼,怎不再用力一些?割了動脈倒慡快,也好一次將他治好了。&rdo;
郝伍少抿嘴不語。
再過一些時辰,眾人各自倒頭睡去,韓輕嗣將衣服墊在糙垛上,倒頭就眠,不出須臾已呼吸悠長靜謐。
江顏逸望著他的睡顏笑得好不溫柔,也闔了眼含笑睡去。
裴滿衣原想挨的郝肆奕近一些,卻被他嫌惡地一瞪,只得灰溜溜地挪到一旁,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入室弟子兼關門弟子兀自睡去。
可憐痴心鬼醫,一個月的獨處都沒能將小弟子哄好了,眼巴巴看著美味卻沾不得吃不得。
郝伍少哪裡睡得著,一肚子火氣燒得眼眶發酸頭腦發昏,心疼如刀絞,黑暗中盯著韓輕嗣的身影咬牙切齒,恨不能上前將他踹醒,更恨不得一口一口將他吃拆入腹。
有了夜幕的掩護,郝伍少一個人按著心口,無語淚千行。
第二日,裴滿衣溫柔地將郝伍少推醒:&ldo;該出發了。&rdo;
郝伍少本是天微亮之後才有了睡意,睡眠極淺,被裴滿衣一搡便醒了過來。他將頭垂地極低,溫順地應道:&ldo;噢。&rdo;
裴滿衣眼睛好的很,一眼便看出他眼下黑黑兩道印跡與腫脹不堪的雙眼,嘆了口氣,竟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慨來‐&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