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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絕思忖了片刻,此事涉及到沈一鳴個人的聲譽,只怕不適宜告訴第三人,她推脫著不說。
周聞溪便懂了,只是又問:“那他是答應了?”
她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他會趁機要挾什麼,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鬆口了。”周聞溪嘀咕著,“從前我想把尤錦挖過來時,他可從未對我有過什麼好臉色,如今有了你,他是處處都得求著我辦事,哼哼,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謝絕想到他方才偶然間露出的脆弱,心中隱隱有些同情,其實,即便他是再有能力,再有本事,再有錢,可就因是個男兒身,這輩子恐怕都無法抬起頭來做人。
更何論得到世人的尊重與認可。
好在自己是個女的!
不知不覺中,謝絕那顆原本想讓男女平等的心,也開始慢慢地,有些被霽月國的風俗習慣同化,現下的她,甚至也會在不經意間認為,這裡的男人需要女人的保護。
至少,是在這裡。
隔日一大早,謝申被女皇傳喚進了宮。
她腿傷這幾月,陛下憐惜她腿腳不便,從未宣召過入宮,如今確實直接命人抬了步攆來接她,可見寵愛與重視。
到了宮門外。
謝申心中著實沒底,沒忍住,親自問來接她入宮的老嬤嬤。
“大總管可知是什麼急事?陛下怎會如此急召?”
大總管笑開了花,連聲道著恭喜,“將軍莫慮,是好事咧!”
謝申更心亂如麻了,能有什麼好事?
眼下長女運糧有誤的事都還遲遲沒個定奪,她是生怕小那個又給她捅出什麼簍子來!
來到宣和殿側殿。
遠遠的,謝申便聽到女皇爽朗的笑聲,響徹店內外。
“陛下,謝將軍到了!”大總管稟報道,殿內笑聲一止。
她將謝申送到門外,又道了聲恭喜,“謝將軍快進去吧,陛下可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宮侍們連忙將謝申穩穩抬了進去。
殿內,三公九卿都在。
每人手中捧著一份紙卷,津津樂道。
獨孤謹大步而來,率先報了喜,“看你這模樣,想是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
謝申躊躇不決問:“可是,軍糧找回來了?”
獨孤謹一頓,搖了搖頭,囑咐道:“陛下正高興呢,千萬別提那軍糧的事!”
幸得殿中人雖多,卻皆侯在女皇座下,謝申說話聲音很小,是以倒也沒人聽清。
“謝申!朕不是命你將謝絕一同帶進宮來嗎?”
謝申被人抬著上前回話,“回陛下,那混賬昨日便不見蹤影,想來是又到哪裡廝混去了,臣已派人去叫她了。”
女皇斥責道:“你是怎麼做人母親的?怎麼連她昨日去參加了詩會都不知曉?難怪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謝將軍,小女有大才啊!”?有人誇讚道。
謝申嚇得魂不附體,“可是小女又做了什麼蠢事?”
獨孤謹哈哈大笑,“你啊你啊,陛下不是說了,絡繹昨日去參加了上京城裡的詩會?你可真是瞞我瞞得太深!我竟不知她有如此文采?”
“上一次朕便聽周彪提起過一次,說謝絕在太女舉辦的荷花宴上喝多了,吟了首詩至今還被評為月旦評魁首,這幾日忙於處理朝政,想不到她竟於昨日又出了新作!”
周彪便是周聞溪的母親,正五品官,掌管宮中警衛,負責皇宮安全。
謝申是知曉謝絕與周聞溪二人往來親密的,是以周彪定然也知悉,由她向陛下提及,那應不至於是什麼故意為之之舉。
謝申心中鬆了口氣。
卻聽站在首位的御史公陳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