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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又是風又是雨的時候,千里之外的來州,六萬大軍整裝待發了大半月時間,還是沒能等來一場急需的東南風。
徵虜副將軍常遇春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還打定主意,再不碰這甚麼勞什子海軍,真是能把人磨死,有這將近一月功夫,他覺得莫說大都,自己都能衝到沙漠裡的元廷上都去。
今日還服了個大軟,悄悄進行了一場單人祭祀。
原因是前些日子,等待超過一旬,性格火爆的大將軍就實在忍不住,覺得老天不給面子,公開破口大罵,還威脅要去砸了附近的海神廟。氣急之言,常遇春自己不覺甚麼,身邊人看在眼裡,私下卻認為,這風一直不來,可能就因了將軍大人那一番出言不遜,惹了諸多神靈。
這是受了天罰吶!
風一直不來,這說法也就越傳越開,終於傳到了老朱那裡,等待任多時日也是急切的老朱立刻派侍臣過來,帶了口諭把常遇春訓斥一頓,還命他虔心向諸神請罪。
雖然在朝堂內還位居李善長和徐達之下,但平日能壓住這位悍將的,實際也只有老朱一個。
自家主公發話,還能怎麼辦?
而且,說心裡話,將軍大人自己內心也早就開始打鼓,自家主公,這算給了他一個臺階。
躲在一處偏遠海灘祭祀完,常遇春壓著性子騎馬返回來州海港。
這邊是一片忙碌景象。
六萬大軍,還有超過兩萬的民夫,當然不是閒著乾等。
首先是軍事層面。
除了日常的輪番操練,還有,那數萬坐騎,也是最耗功夫的所在。
計劃作為前鋒突襲的一萬五千騎兵,一人雙馬之外,近期這邊又陸續蒐羅了將近兩萬匹騾馬,要麼是老朱擠出送來,要麼是從民間徵用,這是計劃讓登岸後的第二批步軍做代步之用。
步軍騎戰不行,但騎行趕路,還是沒問題的。
問題在於,既要讓這數萬坐騎不斷適應船艙環境,又不能一直放在船艙裡,否則,哪怕停泊狀態,長時間待在船艙,也會遭遇顛簸,結果和人一樣,乍一上岸,天旋地轉,路都走不穩。
因此,總計五萬坐騎,要不斷輪換著或登船或上岸,以便保持兩種狀態的切換自如。
再就是,還有多餘人手,要麼被打發修繕來州港口,要麼就近開始疏浚膠來運河。
因為海上糧道打通為北方提供了足夠的糧餉,士卒們可以放開了肚皮吃,吃飽了,就要幹活。
倒是沒人有怨言。
畢竟這不僅能吃飽,還能有大量魚肉供應,那怕不是鮮魚,以往也是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常遇春等一干高層將領,其實也沒有閒著。
為了確保這次突襲的成功,老朱不僅又派遣測繪司吏員去往北方查探地形,還把越來越看中的測繪司郎中塗宵都打發了過來。
當下來州大營裡已經擁有了和汴梁大營一樣的沙盤。
再根據北方不斷傳回的情報,常遇春、吳禎、何文輝等一干將領,這段時間反反覆覆地不斷推敲接下來的行動細節,不僅六萬大軍佈置的明明白白,將來登岸之後,該從那條路行軍,該從那裡過河,該繞過那座軍寨,也全都心中有數到滾瓜爛熟。
只欠一陣東南風啊!
如此又過了兩天,閏七月的廿三日,常遇春幾乎又要忍不住罵天罵地的時候,東南風起!
徵虜副將軍慶幸自己沒有罵出口,夏末還帶著暑熱的夕陽裡,光著膀子在港口感受著越來越強的東南風,狂笑一陣,隨即下令,大軍出征!
雖是馬上入夜,各軍上下也都沒有反對。
所有人熬了將近一月,沒人再想等待。而且,當下的明軍,別說本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