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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造返回定海,在城東碼頭靠岸,匆匆進城,又匆匆出城,在東城外營海衛駐地的校場上找到了朱塬
時間是五月十五。
又是個陰天,好在沒有下雨。
沿著校場邊緣來到正北的點將臺,朱塬坐在點將臺正中一張鋪了虎皮的寬大太師椅上,頭上是一頂大圓傘,斜倚著扶手,手裡捧著一卷書,正在專注
臺下。
佔地數十畝的校場上,數千兵卒分佈各處,呼呼喝喝,或者練陣列,或者練弓箭,或者練兵器,熱火朝天。
察覺有人走近,朱塬抬頭瞄了眼,見是聞造,笑道:“回來了?”
聞造也露出微笑,抱拳施禮之後,想想說道:“大人體弱,還是莫要吹風為好?”
朱塬仰臉感受了下,搖頭:“今天風不大。”
前幾日,下屬回報說營海衛招募士卒已經滿員,作為營海衛指揮使,朱塬便過來檢閱了一番。
滿意,也不滿意。
滿意的是,大部分都是二三十歲之間的輕壯,不滿意的是,這些新兵的精氣神,雖然比朱塬之前初見山東流民時強太多,但和他身邊那些從金陵帶來的精銳親兵還是差了很遠。
朱塬也知道,有過戰陣經驗的老兵,大部分都被鎮海衛和定海衛吸走,自己這邊,本來就是老朱的安排,吩咐營海衛從民夫中挑選輕壯,其實也是一種偏袒,沒打算讓他們上戰場,預計主要是守家角色。
就像老朱肯定沒想過讓朱塬上戰場一樣。
不過,朱塬自己卻不打算湊活。
於是宣佈為期一月的大練兵。
為此還特意把負責海捕衛護的營海衛指揮僉事張億也調了回來,換上鎮海衛的人馬。
主要是張億帶領的兩千士卒,大部分也都是新兵,當然,也不算太新,否則沒法太快出任務,主要是,那些人很多都來自方禮之前從各地召集的方家舊部,他們的身份是民夫,符合老朱要求,但其實也有戰陣經驗。
無論如何,除了之前隨同常斷出海的3000人,其他7000士卒,全部集合操練。
朱塬也‘以身作則’。
這幾天,每天都過來‘陪練’至少半個時辰,當然了,所謂陪練,其實就是坐在校場點將臺上,或者練習操舟水戰時,坐在江邊看著。
朱塬沒打算跟著練,這身體承受不了,在旁邊看著,也算指揮使大人和大家同甘共苦了。
至於下面人怎麼看,朱塬無所謂。
別當著自己面偷懶就行。
實際上,朱塬不知道的是,別說整個營海衛,哪怕是整個定海,隨著朱塬那個‘送五百年國祚’的傳聞散佈越來越廣泛,再加上定海這幾個月來堪稱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私下還會難免一些諸如‘轎房使’之類的調侃,但更多是越來越敬畏。
那種對於世外高人的敬畏。
畢竟,名頭或許可以唬人,現實的實實在在,所有人都看得到。
對於朱塬當下的這番‘陪練’,下屬中懂些文墨的,已經附會上了一首著名的宋詞,蘇東坡的《念奴嬌》。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朱塬或許還沒有周瑜當年對抗曹操八十萬大軍的功績,但短短几月時間,解決了明州外海的寇患,也是母庸置疑。
還有,特別是朱塬捧著本書靠在點將臺虎皮大椅上的模樣,世外高人範十足。
那稱呼怎麼說的。
儒將!
大概就是如此。
點將臺上。
朱塬與聞造寒暄幾句,見他看向左右,笑了笑,示意守在身邊的一干護衛:“你們都去歇會兒吧。”
護衛知道聞造身份,明白兩位大人有要事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