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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一中午開始的清明落雨一直飄飄灑灑到三月十三,天氣才重新放晴。
明州外海。
這是三月十四日。
距離定海沿岸二三十里的洋麵,一艘五百料海軍船隻附近的快槳輕舟上,柳老七接過吏員打上的海水,毫不猶豫地吞了一大口,含在嘴裡細細感受,旁邊跟出來的劉璉也如法炮製,吞了一口海水,強忍著那種苦澀感,努力跟著品味,卻依舊只有滿嘴的苦澀。
很快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片刻後,柳老七吐掉海水,又抬頭望天,再眯起眼睛細細感受了一番,終於看向劉璉,篤定道:“至多兩日,會有風起,南風,無雨,適合出海。”
劉璉心中一喜,下意識追問:“柳老,仔細說說?”
柳老七看過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甚麼。能說的,他已經和這位營海司郎中大人說過許多次,實在掏不出更多東西了。
劉璉也意識到自己有些為難面前老人。
其實,道理早就從自家營海司大人那裡弄明白了,溫度啊、洋流啊、氣壓啊、海水濃度啊,如此種種,其實柳老七感受的就是這些。問題在於,這是柳老七個人與生俱來的一份特別天賦,其他人無法複製。
倒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案,就是做出各種測試相關資料的精密儀器。
翰林也說了,短時間內,做不出來。
還是隻能憑藉現有的經驗進行判斷。
很快拋開這些,劉璉不再為難追問老人,吩咐輕舟靠向大船,必須儘快回去把訊息告知上官。
回到定海,已經過了晌午。
朱塬今天依舊沒有午睡。
第一批糧船備好,連續幾天,下了雨,卻沒有風,讓人著急。
聽到劉璉帶著柳老七回來的彙報,朱塬再次開始積鬱的心情終於緩和一些,立刻召集眾人開會,安排兩天內的出海事宜。就算風不來,也算是一種演練。
今天人很齊。
吳禎前日也從海上返回。
大家聚焦的重點,卻是夏亥,前幾日一同出海追捕趙定西所部的天興衛指揮同知。夏亥將是負責押送第一批糧船的主將,還是主動請纓。
畢竟都看得出,這趟差事,風險很大,但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
當下海軍都督府初立,很多位置其實都空缺著,這時候表現一番,很容易更進一步。
因此,三批糧船的負責主將,其實很多人都在明爭暗搶,而不是相互推諉。
還是朱塬親自拍板。
三位主將都已經確定,第一批是夏亥負責,第二批是常斷統領,最後一批是前幾日才到明州的章存道。
這也是朱塬按照老朱心思主動做出的平衡。
否則,最後一趟,輪不到章存道身上,想去的人很多。
至於華高。
華大人早幾年就產生了急流勇退的心思,沒有培養自己嫡系的打算,還是朱塬安排,將華高的侄兒華嶽確定為第二批出海的常斷副手。華嶽是正五品的千戶,作為從三品指揮同知的副手,資歷淺了一些,但也說得過去。
這邊討論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夏亥領命匆匆去進行安排。
大家也各自忙碌。
朱塬走出明遠堂,剛回到西廂自己的辦公室,趙續就送了一封信過來。
拆開看過,朱塬就一陣頭疼。
這封信是淮安衛指揮使黃琛寫來。
黃琛,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駙馬都尉,老朱侄女慶陽公主的丈夫。
而且,黃琛本來被授予了明州衛指揮使,慶陽公主跑去和老朱說項,才轉任了位於北伐糧道上堪稱重鎮的淮安衛指揮使。然後,這個之前不被待見的明州衛指揮使,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