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第1/2頁)
[德國]馬庫斯·沃爾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第十三章 恐怖主義與德意志民主共和國
1993年9月13日,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主席阿拉法特與以色列總理拉賓在白宮草坪上簽署了一項協議後兩隻手握到了一起,從而在實現中東和平的道路上邁出了具有歷史意義的一步。一年後,這兩位領導人在奧斯陸同時被授予了諾貝爾和平獎。人們不禁為此歡欣鼓舞。然而在此之前的歲月裡,任何人只要與阿拉法特或巴解組織沾點邊,馬上會招惹上同情甚至支援國際恐怖主義的惡名。然而兩年後,1995年11月4日,倒在一名以色列恐怖分子槍口之下的卻是拉賓。歷史就是這樣令人啼笑皆非。
現在流傳一種說法,未來的歷史學家會視德意志民主共和國為支援恐怖主義的國家之一。我本人及我從事的工作在席捲而來的批評浪潮中備受指摘,美國人的言辭尤為激烈。當年他們自己曾長期扶持殘暴的獨裁政權,公開或秘密地顛覆合法政府,從推翻伊朗的摩薩臺、委地馬拉的古斯曼和智利的阿連德,到支援尼加拉瓜的索摩查家族獨裁政權以及世界各地許多類似的政權。如今他們對這段不光彩的歷史好像忘得一乾二淨。
無論是西方還是社會主義陣營,結成這些不甚光彩的聯盟皆出於冷戰的需要。公諸於世的國家安全部的檔案無疑表明,外國情報局隸屬的國家安全部曾與巴解這樣的組織合作過。德意志民主共和國也支援了一些出於政治目的搞恐怖活動的團體。
由於我是國家安全部外國情報局局長,人們很自然地認為我對東德政府與恐怖分子之間的所有來往一清二楚。我也確實知道東德與西方視為恐怖組織的不少團體眉來眼去,但正如下面要解釋的那樣,我並不瞭解重要的運作細節。我主要負責諜報工作,即蒐集情報,最好是機密情報。這屬於諜報活動,不是恐怖主義。我個人從未參加過恐怖主義活動的謀劃或實施。
一國諜報首腦對本國與國外組織的關係茫然無知似乎解釋不通。為了說明這一點就不能不談談另外兩個問題。第一,第三世界的民族解放鬥爭如何與冷戰糾纏到一起。第二,國家安全部內山頭林立的現象如何導致各部門之間鉤心鬥角,處處設防。
我的解釋不是為過去的行為辯護。我想說明,我這樣做的目的也不是為我本人開脫責任。不可否認的是,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及其謀報機構向它視為合法的組織提供了技術和資金上的幫助,其中的一些組織參與了襲擊平民的恐怖主義活動。東德還庇護了逃離西德的恐怖主義分子。這方面的工作屬於其他部門,不歸我管。他們於他們的,我於我的。再說國家安全部部長米爾克也不希望我卷進來,這樣我可以埋頭於從國外蒐集秘密情報的工作。今天看來,這未嘗不是一樁幸事。
若論責任,敵我雙方都有一份,各自也不無內疚。西方國家打著與共產主義作鬥爭的旗幟同樣幹了不少壞事。這場地緣政治的爭奪落下帷幕後,越南、中美洲和非洲的一些國家已是百孔千瘡。有些地方的較量就是如此的慘烈。但我要強調指出,不管西方於了些什麼,決不應成為為我們自己的不法行為辯解的藉口。雖然我沒有教唆過恐怖主義分子,但我們的確培訓過一些人。其中有的人日後濫用了我們教給他們的技能。
此話出自一個東德人之日聽上去似乎顯得頗為虛偽。大赦國際組織的報告經常批評東德虐待被監禁的政治犯。我不想說我國國內的審訊和拘審程式無可指摘。我當時也沒有積極呼籲過改善這些犯人的惡劣處境。儘管如此,我仍然認為,一個因採取了過火的國家安全政策壓制個人尊嚴與自由的政權,與一個動輒採用酷刑懲罰政治反對派人士的政權是不一樣的。在第三世界,過火行為常常演變為野蠻行徑。我們和西方都曾有意無意地起過推波助瀾的作用。我們是否清楚,我方提供的幫助也許會被濫用?當然清楚。但我認為昂納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