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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想，先來胡蘿蔔，大棒在哪兒呢？我們不知喝了多少杯咖啡。我還不顧客人的反對吸了煙。他們顯得很痛苦。最後，我的耐性終於磨沒了。 &ldo;我說先生們，你們兩位不辭辛苦，親臨寒舍，不是隻為了恭維我吧？你們肯定對我有所求。&rdo;
他們兩人咧嘴笑了，為我的點破窗紙而如釋重負。哈撒韋開口說：
&ldo;我們知道你是一位堅定的共產黨人。不過，假如你想助我們一臂之力的話，可以找我。沒人會知道。作出這樣的安排對我們不成問題。&rdo;
我的大腦一接觸到這種隱語，就飛速轉動起來。眼前是一位來自冷戰時期我們的頭號敵國美國的使者。他表示願意向我提供庇護，使我免受他們在北約組織中的盟國、一個統一後的德國對我的報復。
接著，他又用流利的德語說：&ldo;加利福尼亞是個好地方，一年四季氣候宜人。&rdo;
我開玩笑說：&ldo;西伯利亞也不錯。&rdo;當時覺得，真實生活中間諜之間的對話，有時倒很像是來自間諜小說。
大家鬨然大笑。這使我有短暫的時間思考一下。
&ldo;問題是，我不瞭解美國。對我來說，在美國生活很難想像。&rdo;
哈撒韋說韋伯斯特想請我去維吉尼亞的中央情報局總部，和他談一筆交易。他接著說：&ldo;你可以化化裝，或做個整容手術，如果這樣使你感覺更安全的話。&rdo;
想到我幹了一輩子特工，晚年竟要重新揀起新手們玩弄的這種小把戲，我強忍著才沒笑出來。
&ldo;我對自己的長相挺滿意。&rdo;我回敬了一句。
哈撒韋又乾笑了幾聲。他接著又說，還會給我數目很大的一筆錢。我們沒有討論細節。但我知道，在此之前，中央情報局駐柏林站站長以100萬美元的價碼，要我手下負責蒐集美國情報的官員羅加拉向他們出賣他所掌握的情況。他拒絕了。我們不失禮貌地談論了共產主義失敗的後果以及我主管的情報局享有的盛名。
&ldo;當然，&rdo;他說，&ldo;也得幫我們個忙。&rdo;哈撒韋說。
我擔心他們會像西德人一樣，要我用人名單換自由，於是告訴他們，我不想出賣任何部下。
&ldo;這樣做當然對你也有好處。&rdo;哈撒韋說。
他的這番話不幸惹惱了我，也許是因為它使我想起了當年我自己曾用過的對付間諜的軟硬兼施的手段。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ldo;先生們，你們現在玩的這一套，我見識得多了。你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全知道。你們對夥伴的期待很高，可他不肯痛痛快快地答應。一個人要有點耐心。一切談成之前，透過交談可以得到很多東西。&rdo;
我這是用最文明的語言表達了我內心的想法。我真想告訴哈撒韋，他全搞錯了。看他跟我說話那副樣子，好像我是個可以任他買賣的無名小卒。我想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像我倆這樣的情報老手，要談也要有個談的樣子。
&ldo;可你必須幫助我們。&rdo;哈撒韋又重複了一遍。
&ldo;如果是我主動找你們的話，你說的不錯，&rdo;我不再掩飾自己的惱怒。&ldo;那樣的話，你就可以問我給今晚的聚會帶來了什麼。可我並沒有找你們，是你們來找的我。&rdo;
&ldo;對，對，&rdo;哈撒韋急忙說，&ldo;是我們上門來柏林找你。&rdo;
&ldo;討論這樣的問題總有個限度，&rdo;我說。&ldo;我的底線是不出賣任何在我手下幹過的人，不提供任何姓名。假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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