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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人來過這裡,也肯定是極少的,如果不是剛才聽到聲音有些怪異,我們也不會下來。”宮戈走在前面說道。
朱錦山很奇怪,那句話明明是他心裡想的,宮戈怎麼會知道?這是巧合嗎?他心中這樣猶疑著,腳步就遲緩了下來。
“可我沒聽出什麼不同啊?你認為那是什麼聲音?”
走在前面的宮戈聳了聳肩。
紗縵一般的薄霧時開時合,遠山沒有因為他們的前行而變近,反倒顯得飄渺起來,甚至漸漸有了扭曲,直至遠山的輪廓合攏成一個圓形的黑洞。
宮戈伸手一招,一個光點從前方的黑洞中射了出來,竟然是那隻銀色小狐,“吱”的一聲鑽入他的懷中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朱錦山嚇了一跳。
剛剛還是遠山,只是幾息間的功夫,就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詭異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崖洞,過程很突兀,根本就不在一個畫面中,更辨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宮戈似乎沒有想到這些,或是根本就沒有在意,身若流星,徑直向那個黑色的巨大洞穴疾射而去。
朱錦山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卻也不敢怠慢,緊隨其後。
“滴答!滴答!”滴水擊石的聲音清脆地迴盪在空曠的崖洞中。
前方漆黑一片,但宮戈步履如飛。
崖洞的地形不算複雜,幾乎沒有轉折,且地勢起伏的落差也不大,但極深,彷彿沒有盡頭似的。
崖洞裡的空氣有些溫溼,而且有著一種淡淡的芬芳,這種味道是朱錦山熟悉的,因為清音峰的師姐們身上都有這種清香的味道。
“清音峰的那幾位也來到這裡了?怎麼可能比我們先到?”想到曲靜兒,他心中一陣歡喜。
然而,隨著向洞穴深處行進,朱錦山莫名地越來越感到壓抑難耐,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若不是想到曲靜兒可能就在前邊,幾乎就堅持不住了。
“別想那麼美,她們不可能來這裡的。”宮戈說道。
朱錦山再次詫異,他十分確定這次真的沒有說出口,完全是在心裡想的。
驀然間,黑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嗚鳴”聲,很短暫,聲音消散時的尾音,卻像冰凌碎了一地的聲音。
一道彩光從前方的黑暗中溢位,漸漸變得眩目起來。
朱錦山看著站在他前面的宮戈,在那道光輝的襯托下,背影顯得很黑暗很高大,並且有一種錯覺,彷彿那眩目的光輝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朱錦山探出頭,視線繞過宮戈的背影向前方看去,滿目的流光溢彩,就把剛才的恐慌忘了大半,心想前面一定有什麼寶貝吧?可是但凡稀世之物,不是都有異獸守護著嗎?
他正這樣想著,忽聽到“昂”的一聲,分明是龍吟聲。
緊接著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巨大的聲浪把他震得五臟六腑都離開了位置,頭暈目眩地跌坐在地上,洞穴頂端的碎石“簌簌”滾落,朦朧中,他看到那道七彩的光輝中探出一顆無比碩大的頭顱。
那是一顆紫金色的龍頭。
龍頭的眼睛很大,眼角微挑,但那雙巨目卻是微張的,泛出金燦燦的光芒,看起來像是一種藐視的眼神,又像是睡眼朦朧的樣子,兩個龍角看上去一實一虛,左側虛顯的那個角上掛著一枚黑色的像鈴鐺似的東西。
朱錦山沒見過龍,包括宮戈估計都沒見過真正的龍,按理說,至少朱錦山見到時,應該是害怕的,恐慌的,然而,他沒有。
因為他眼中的那個龍的眉目絲毫沒有兇惡的模樣,相反,看起來有點秀氣,他心裡嘀咕道:“難怪會沒由來地感到壓抑,原來裡面有一條龍呀,這條龍會不會是個母的呢?”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宮戈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