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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火車剛駛離始發站不久,硬座車廂人不算多,還沒到人山人海的地步。
唐植桐穿過了大半個火車,徑直來到了押運車廂的門外。
聽到敲門聲,裡面的人很謹慎,沒有立馬靠近,而是靠在車廂壁問道:“誰?!”
唐植桐透過釘著鐵網的玻璃都看見押運員開啟步槍保險了,趕忙說:“我是財務科唐植桐,找一下你們張科長。”
在聽到唐植桐聲音後,押運員才收好槍,走到車門前,確認是唐植桐後,把門開啟。
工資每個月一發,押運員對唐植桐並不陌生。
“唐科長,對不住,都是必要的程式。”開門後,押運員先道歉。
“嗐,沒事,我還要表揚你的警惕性呢。我也是押運員出身,在你進押運科之前,我跟著張科長跑過車。”唐植桐笑笑,和氣得很。
車門關上後,唐植桐先掏煙給押運員散了一顆,才朝裡面走去。
這會不忙,張金波正在裡面的小間休息,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張哥,抽菸。出差順路,過來跟大傢伙聊聊,還是跟咱押運處的同志在一塊自在。”唐植桐絕口不提剛才在餐廳發生的事情。
除了張金波和剛才開門的押運員,還有一個押運員,唐植桐都沒漏掉,一人一顆煙,然後就將煙放在了小間的床邊,動作非常自然。
“唐科長不抽?”看到唐植桐給幾人散煙,自己卻沒有抽的意思,張金波問道。
“嘿,戒菸了。這煙是早前買下的,放我那老是忍不住拿出來嗅嗅,乾脆讓兄弟們幫忙給消化掉,幫我斷了這個念想。”唐植桐掏出火柴,一個個的給點著,不著痕跡的將煙的事給一筆帶過。
“戒了好,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張金波笑笑,沒有多問,雖然他知道這盒煙是對於剛才在餐廳的謝意,但同樣沒有說出來。
“都是自己兄弟,客氣啥。這一路怎麼樣?太平嗎?有沒有敲窗戶的?”唐植桐坐在小間的床頭,問道。
“比沒上鐵網之前好了很多,人都跑去其他車廂了。”張金波嘴上說好了很多,但臉色並沒有什麼喜色。
“唉,職責所在,咱就吃這碗飯的,還是信件為重。”這個話題太沉重,只要良心未泯,心裡多少都會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張金波、孔一勤這樣從前線下來的人,當初說一切都是為了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可……
“昨天吃飯的時候,聽車站的人說了一嘴,車站要求加強乘客管理,估計後面其他車廂也會有好轉。”有個押運員沒有聽懂張金波的言外之意,在一旁補充道。
“都是各司其職。你們跑押運怎麼樣?還習慣嗎?”唐植桐沒再糾纏這個話題。
加強管理的最終目的是不讓沒票的乘客進站,站在鐵老大的角度來說,做的並沒有什麼問題,車廂的玻璃都壞了幾塊了?這都是錢。
但對於那些尋找一線生機的人來說就有些沉重了。
“習慣,張科對我們大家都挺好的,來到押運處後,大家都很友善,感覺就跟進入了大家庭一樣。”另一個押運員得體的回道。
無論是真心,還是場面話,起碼讓人聽著很舒服。
唐植桐本來就沒什麼架子,坐在那裡聊了幾句,等火車到下一站的時候,還搭了把手,上、下了些郵包。
“行了,唐科長,回去吧,看把你衣服都弄髒了。”等列車“褲衩褲衩”再次啟動,張金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我這衣服跟大傢伙的一樣,都是押運員的,髒了很正常嘛,說明我還沒有忘本。”唐植桐拍拍手,先是看看窗外,確定外面沒有人後,給張金波留下了自己的臥鋪票號和寄給文改委的信,讓他有事喊自己,才告辭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