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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元澄掛印請辭。
再次在帝都掀起了一陣風浪。
不斷有官員上奏彈劾攻訐,試圖問罪於他。
然而太子爺卻對這些奏章置若罔聞,而且連朝會都不舉辦了。
這等曖昧莫名的詭異態度,令一眾朝臣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又是咋滴了?
怎麼又消極怠政了?
終於,臨時朝會舉行。
群臣見到了滿臉疲憊的太子殿下。
那種疲憊,是發自身心的疲憊,兩個眼睛都佈滿了血絲。
“太子殿下,臣彈劾原皇家制造局局長鬍元澄,罔顧朝廷律令,直接掛印辭官,臣請按大明律令嚴懲……”
大理寺卿湯宗施施然出列,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胡元澄。
畢竟此人直接掛印而去,而且還是在新律推行之後,影響太惡劣了。
為正大明律令,湯宗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有了他帶頭衝鋒,不少程朱縉紳也紛紛跟上,叫囂著要懲處胡元澄。
不說將他打入詔獄,至少也要革除他那官身功名,確保他此生都回不了朝堂!
要知道,官員擁有“官職”和“官身”兩種身份。
官職可以調動、可以免除、可以棄職,而官身卻相對固定,很難喪失。
比如一個官員去年是縣太爺,今年是知府,明年可能就被彈劾罷官,但即便如此他官員的身份也就是官身不會改變。
即使沒有官職官帽了,他也依舊擁有不少特權,比如遇官不跪、應訟不跪,可以承攬本地的稅收詞訟、主持鄉間結社和公益事業。
衙役官差們遇到他還是得恭恭敬敬,就連當地州縣長官,遇到地方錢糧盜匪文教等大事,也要找這些免職官員商量著解決。
免職官員還掌握著相當的權力,在地方上依舊可以作威作福,也是鄉野士紳的主體!
這就是官身的重要性!
比如在隋唐之前,入仕的主要標準是血緣、門第等等,一個免職官員的職務沒了,但血緣、門第等不會沒,還會給他帶來特權利益。
而隋唐之後,入仕的主要標準變為了科舉功名,一個人只要獲得了最低階的功名(秀才),他就在階級上脫離了“民”的範疇,享有“官”的各種特權。
秀才是不能被打板子的,更不能拘押,除非一級級地辦手續,革去他的功名,至於秀才之上的舉人貢士乃至官員,那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隋唐之後科舉出身的官員,即使被罷免了,功名還在身,還具備官身,就還是官,享有各種特權。
一朝為官,一生享有特權!
這正是天下學子寒窗苦讀的真正動力!
但是,漢王朱高煦冒天下之大不韙,將革除功名這一條寫入了大明律令!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官員犯錯坐罪,那是有可能會被革除功名的!
功名就是官身,就是他們地位之所以崇高的特權,就是他們最為重視的命根子!
功名一旦被革除,他們就會跌落成賤民,還談什麼“耕讀傳家”?
偏偏刑部尚書張胥是個牆頭草,毫無文人風骨氣節,屈服於狗賊漢王爺的淫威之下,直接將革除功名寫入了大明律令!
天下官員對此都是義憤填膺,卻又不敢再像以往那般直接請辭。
做官做得不爽,老子就辭職,去做士紳隱士,何其快哉!
可是因為這條新律,誰還敢這樣猖狂跋扈?
現在,有了。
皇家制造局局長鬍元澄,未經太子殿下點頭同意,直接掛印而去!
這要是不嚴懲他,大明律令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若是朝廷嚴懲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