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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連元的話音還沒落,只見賀龍一個箭步過去,一把抓住馬鬃,飛身躍上馬背。那馬見有人上了它的背,一聲長嘶,騰空跳起,足有一丈多高,吼叫著飛向大路,只見四蹄抖開,嘩……一溜煙塵沒了蹤影。廣場的人都驚呆了,有人喊:&ldo;不好,快去追吧,這少年要出事。&rdo;
大家正急時,見那馬馱著賀龍跑了回來,眾人一見這少年制服了烈馬,無不稱讚,那個&ldo;贈馬&rdo;的人,更是異常高興,他把手中木牌一扔,急忙上前拉住賀龍的手說:&ldo;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rdo;
杜連元見賀龍制服了烈馬,也十分高興,沒等賀龍開口,便替他答道:&ldo;他叫賀龍。&rdo;
那人一聽少年叫賀龍,更是高興得合不住嘴,連連說:&ldo;好一個龍馬精神,好一個龍馬精神!&rdo;
他說著,卻並不提贈馬的事,而是拉著賀龍到了歇鋪。對掌櫃的說:&ldo;來一桌上等酒席。&rdo;
這些販馬客為何要贈馬呢?為什麼見到賀龍如此驚喜呢?
原來,在湘鄂西交界處有座元寶山,山上有一夥強人,大寨主叫馬子青,二寨主叫湯子模。一天,他們劫得了一批貴州馬,其中有匹好馬。這馬就是賀龍降服的那匹烈馬,名叫&ldo;雪裡青&rdo;。就在他們得馬的第二天,有個算命的瞎子走迷了路,被小嘍羅帶到山上。俗話說瞎子的口,是無底的鬥,專好順竿爬。瞎子聽他們唸叨這匹馬,說者無意,可聽者有心。後來,馬子青、湯子模都讓瞎子算命。瞎子裝模作樣地算了算,就說他們幾個人的大運都在這匹烈馬上,瞎子說:&ldo;這是匹烈馬,也是日行千里的好馬,只有龍才能降住,龍就是真命天子。你們把降馬之人請到山上,才能成大事。&rdo;
瞎子這一番胡謅白扯的話,馬子青、湯子模可都信了。於是,湯子模便下了山,裝成賣馬客人,尋找降服烈馬的&ldo;真命天子&rdo;。他一連找了半月,也沒找到一個能降住這烈馬之人。湯子模很掃興,沒想到在這來鳳地面,遇到了降馬的賀龍,特別是他聽到&ldo;龍&rdo;字,想到這名字與瞎子的話吻合,自然更高興非常。
當下,湯子模把賀龍請到歇鋪裡,要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爾後,將賀龍讓到上首,湯子模拉著一起來的幾個人,倒頭就給賀龍下拜,直把個賀龍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忙將湯子模等人拉起,問起原由。湯子模便把他們如何得馬,如何遇見算命瞎子,瞎子如何說的話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賀龍聽後,摸摸自己的頭,拍拍自己的胸,笑道:&ldo;我這趕馬人成了真命天子?笑話,天大的笑話。&rdo;
正好杜連元進了屋,他是愛謅幾句古文的人,聽見了這個碴口,便插嘴笑道:&ldo;常常,你沒聽書上講,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麼?&rdo;
湯子模見杜連元這麼說,高興了,問道:&ldo;大哥貴姓?&rdo;
賀龍介紹說:&ldo;這是我杜大叔,我們馬幫隊裡的寶貝,上過&l;冬仨月&r;,沒有他,我們連帳都記不了。&rdo;
湯子模趕忙把杜連元請到桌上,他聽到賀龍提到馬幫二字,知道他們還有別人,就要賀龍把大家都請來,一起高興高興,共同喝兩盅。杜連元說:&ldo;今兒常常得了千里馬,是應該慶賀,我去叫他們。&rdo;
說罷,走了出去,功夫不大,谷績廷、李三寶等人都進了屋。彼此寒暄之後,湯子模又叫掌櫃的多來酒肉,小碗換成了大碗。
當下,大家彼此論了自己身世,相知都是受苦人,說起話來愈發親熱。湯子模說:&ldo;各位兄長,乾脆跟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