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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那該就是“哭死人”。
而另一道明顯不在同一方向的,風聲如笑,像空氣被身影劃破了寧靜的臉,不得已才露出的笑——那該就是“笑煞人”了,他當然是在堵截。
屋中有人神情一露豁然:“笑啼俱不敢”兄弟倆兒看來終於要截住那嗤笑之人了。被追之人前有伏敵,後有追兵,看來必有好鬥!
就在這時,屋外突欺金裂石地響起了一聲:
鏗……
這一聲才響,就聽得一聲怒喝,那是“哭死人”的怒喝。然後只聽風聲猛急,那該是他已發力撲擊!
然後就傳來了一聲:
鏘!
前一聲宛如提起,後一聲卻脆如落幕,脆得像什麼東西砰地一下掉在地上,砸碎了、散了、癱瘓了、不可收拾了、結束了,永遠不再回來。
然後才聽到那少年吳勾的衣袂臨風一響。在那一響間,傳來一聲兵器輕鳴。接著,越良宵的身子就在屋中不見了,他是裹著老闆娘出去的。
屋外隱有一擊的聲音傳來,然後才傳來“笑煞人”的一聲怪笑。那一聲真是笑得太怪了,以致慘厲到了極點。
屋外局勢變化太快,以致屋中人再也判斷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才聽得一個陌生的聲音說:“啊,原來你也在這裡!”
然後那聲音突渺,似是那嗤笑的人說話間就已遠逝。
屋外一時極靜——危險已除,現在是險境過後那一霎那間的安靜。
有高手已聞聲即知結局。他們也極快地飛撲到門口,要看看那讓人疑惑不解的屋外,在適才那剎那間,在“鏗鏘”兩響中的間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眼淚已笑出來的“笑煞人”。他正站在吳勾面前,直聲質問他:“你,你明明揭了榜,剛才為什麼不幫他!你為什麼不幫他!”
旁人也疾抬眼順他目光望去,只見小巷空中的巷道上,正憑空懸了一個人。
那人影身材矮小,兩邊巷道的院牆又極高,更襯出他身子的小。他就高高地懸在空中。眼快的人在細瞧之下,才辨出:原來,那丈許高牆間,竟懸了一條黑如夜色一樣的、幾乎可以融入夜色而不見的、極細的鋼絲。
而“哭死人”的喉嚨就懸在了那鋼絲之上!
周邊高手略一判斷,就已想明白:那分明是“哭死人”剛才極力撲向對手時,一時不查,為對方誘入埋伏,沒看清前面的鋼絲,急撲而至,以至喉頭為鋼絲所切斷。
人人身上都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這樣的手段!這樣的算計!這樣處心積慮殺人的陷井!
——好在自己沒有揭榜!
——來人必是鏗鏘令!
那少年吳勾也靜靜地看著懸在空中細不可辨的極韌極利的鋼絲上的“哭死人”,口中緩緩地道:“我揭榜是要殺人的,而不是救人的。你們的生死,本與我無干。”
但細心的人在他適才一擊未中、還沒平息的心跳中,分明已聽到了他努力繃直的聲音中,還是掩飾不住地露出了一絲顫抖。
好半晌,他才又說道:“何況,這屋外必有他早已布好的局。我如貿然出手,勝算幾無,只怕必死。”
“笑煞人”臉上的笑卻極為詭異。那是痛到極處、但還是控制不住臉上那天生的表情的反差極大的笑。
吳勾看著他,不知怎麼,臉上的剛毅中還是流露出了一點點同情的神情。
然後他才低低嘆道:“看來老管家果然說得不錯:人均能靜,但關心則亂。”
他這句話說得喃喃的,像是隻說給自己。
然後他望向“笑煞人”,“難道你到現在都沒明白,死的並不是他,而是……”
“你自己?!”
“笑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