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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了,你還能撐多久?”南陵王冷笑道,俯視著渾身是傷的男人。
楚狂懶懶地睜開雙眼,黑眸掃過他,隨即又閉上,不再理會,彷佛他只是只無聊的蚊子。
“你不求饒嗎?要是你肯下跪,本王可以考慮放過你。”
這一次,那雙黑眸甚至沒有睜開。
南陵王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揚手就是一鞭。
啪的一聲,皮鞭劃過黝黑的肌膚,鞭出一條血痕,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度綻開。
“我先前提的交易,你考慮得如何?”他像在閒聊,反手又是一鞭,享受極了鞭笞的快感。
承受鞭打的男人一動也不動,雙目緊閉,像是已經睡著。
南陵王握緊長鞭,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回應。他再度吸氣,剋制著胸中翻騰的殺意。他不讓楚狂死,起先是為了延長折磨的樂趣,接著是為了拷問。
“說!方舞衣把庫房建在哪裡?”他喝問,口氣開始變得焦急。
大費周章地奪得浣紗城,不只是貪戀舞衣的美貌,更是垂涎浣紗城的財富。
楚狂緩慢地露出微笑。
“你以為,我會說嗎?”他反問。
被綁在廣場上的這幾日,他不斷聽見士兵們的抱怨。因為得不到獎賞,不滿的情緒一觸即發。
南陵王只是一介王爺,沒有實權。朝廷與北方蠻族大戰的幾年間,他的野心蠢動,跟幾個奸臣搭上線,開始私下招兵買馬。攻下浣紗城只是第一步,有了浣紗城的財富,他將擴充軍備,一舉攻回京城。
說穿了,這個男人是想弒君篡位。
南陵王咬牙切齒,勉強擠出笑容。
“你要是識時務,把庫房供出來,本王承諾,立刻就放了你。”他說道。
能召集這麼多軍隊,是他保證,只要奪下浣紗城,就有無數的金銀錢財。
如今,城是到手了,但翻遍了城裡的每處地方,就是找不到存放金銀的地方。
他嚥下對楚狂的厭惡,繼續遊說。
“何必為方舞衣守密?她可是丟下你,獨自逃了。想想看,為了個女人喪命,多不值得?”
楚狂睜開眼睛,黑眸中精光四迸,讓人不敢逼視。
“你錯了,她值得我為她喪命。”他徐緩地說道,薄唇又被扯裂,鮮血湧進嘴裡。
被擒到現在,他不斷想起舞衣,那情緒是想念而非擔心。
她聰慧勇敢,壓根兒不需要他操心,即使他不幸死去,她絕對也能安然存活,撫養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
想起妻子,他的嘴角浮現淡淡的笑。
“值得?哼,她不過是個女人。”南陵王啐道。
楚狂掃了他一眼。
“你配不上她。”他簡單地說。
“配不上?”南陵王的聲音高了數階,露出猙獰的笑容。“我配不上,難道你就配得上了?”
楚狂露出笑容。“她選擇的是我。”
尖銳的抽氣聲響起,南陵王握緊長鞭,氣得全身顫抖。這男人敢羞辱他,暗示他不如他?
他用盡力氣,不斷地抽打著楚狂,腰間繫著的金玉環佩亂響,優雅早已蕩然無存,只剩野獸般的兇殘。
他能感受到,楚狂視線中的鄙夷,彷佛在嘲弄著,他只能仗勢欺人,沒膽子一決勝負——
直到力氣用盡,南陵王才喘息著,止住鞭子。
“你不說是吧?無妨,我就把這座城掀了,不信找不著庫房。”他冷笑著,將鞭子扔在地上,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快意。
楚狂全身繃緊,每寸肌膚都有著火灼般的疼痛。一隻靴子卻猛然踏上他的傷處,以靴底用力且緩慢地蹂蹭,加重他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