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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精神上獲取到一種寧靜的美，淡淡地像空中的雪花漫天釋放，含著清雅、幽香、純淨、潔白，她才是天使一樣的情人。
&ldo;好，6角6分錢。&rdo;明臺掏出法幣來交給花店的女童，&ldo;過年好，算給你的壓歲錢了。&rdo;
小女孩拿了錢，歡喜地鞠了一躬說道：&ldo;謝謝先生，謝謝小姐。祝你們恩恩愛愛，早生貴子。&rdo;
明臺臉薄，輕喝了一聲：&ldo;去！&rdo;小女孩歡快地跑遠，明臺望著臉頰緋紅的程錦雲，尷尬道，&ldo;現在的孩子，真會做生意。&rdo;
&ldo;我倒蠻喜歡這孩子，不像我們始終都藏著。&rdo;程錦雲的這句話，讓兩顆心都靜默下來。
雪花灑落在青石板上，化為冰水，雪和水不分彼此地滲透成一片，明臺感覺此刻踩在足下的冰雪水，朦朧得彷彿他與她之間的纏繞狀態。既隨手可觸，又不知來路與方向。
&ldo;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家裡人等著守歲呢。&rdo;
明臺突然有一種放棄自己所有身份的衝動，不想就此輕易放開她，甚至想跟這個女子在人生路上走下去。可是，腳步還是沒有向前，身子微微前傾，說了句：&ldo;我替你叫輛車吧。&rdo;
程錦雲頷首答應。
明臺在雪地裡招手替她僱了輛洋車，程錦雲登上車：&ldo;再會。&rdo;
&ldo;再會。&rdo;明臺表情平靜，內心早已泛起漣漪。
&ldo;筱先生，我想告訴你剛才那部電影的選項，我選《白蛇傳》。&rdo;程錦雲幽幽道，&ldo;因為白娘娘肯為愛人去移山倒海。&rdo;
韻外之致，弦外之音，撥動了明臺的心絃。
第九章
明鏡孤獨地面對著年復一年飄落在明公館路燈下的雪花，遠處的爆竹聲此起彼伏，預示著新年的鐘聲就要敲響了。忽然，一大束燃放煙花的嗖嗖聲破空而來，就在明鏡的眼前綻放開來。艷麗多彩，五光十色，照亮了明公館的上空。她震了震，感覺到了什麼，趕緊走出了門去看。
果不其然。
門口的草坪上，明樓和阿誠正在燃放煙花，一束，一束，又一束。明樓和阿誠都穿了簇新的立領長袖中式棉袍，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準備好的。
明鏡心中莫名地漾起一絲溫暖。
明樓回眸看到明鏡，笑吟吟地走過來，攏了攏袖子，朝著明鏡開玩笑似的半作揖，朗聲道：&ldo;大姐，新年快樂！&rdo;
又一束煙花衝上雲霄。
為了博得姐姐一笑，明樓煞費了些苦心，看到明鏡的笑容明樓也舒展開了眉眼，伸手道：&ldo;紅包。&rdo;
明鏡打掉明樓的手，嗔道：&ldo;你今年貴庚？紅包？&rdo;
明樓笑起來：&ldo;自古來長姐為母，姐姐是明家的長輩，我在姐姐跟前再大也是孩子，自然就要討賞的。&rdo;
&ldo;你什麼時候學得這樣伶俐乖巧？&rdo;
&ldo;要錢的時候。&rdo;
阿誠偷笑不語。
一片煙花燦爛，爆竹聲如狂雷撕裂夜空。遠處，證券交易所、香港銀行等高懸的大型座鐘敲響了新年的鐘聲。燦然的煙花下，茫茫的銀色世界中，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明公館的草坪上。
&ldo;大哥，大姐，我回來了。&rdo;
明臺一身挺拔的學生裝，紅色的長圍脖在脖子上圍了一圈，手裡拎著一隻皮箱，哈著氣，一張臉凍得通紅。看到明鏡，突然把箱子往地上一扔，喊道：&ldo;大姐，新年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