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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太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悽厲：&ldo;你必須回來，你要不回來，我們怎麼辦？&rdo;
梁仲春倏地站起來，忽覺原來是幻象，不禁一身冷汗，有苦難言。
想到幾個小時前，阿誠將檔案送到自己面前時的篤定模樣，後背冷汗涔涔。
阿誠送了份檔案給梁仲春，梁仲春狐疑地看著：&ldo;今天晚上？&rdo;
阿誠點頭。
&ldo;你不怕我反水？&rdo;
&ldo;我怕你不反水。&rdo;
梁仲春低吼：&ldo;你個混蛋！我會因此丟飯碗的！&rdo;
阿誠低聲道：&ldo;只要不丟命！&rdo;
&ldo;你到底想怎麼樣？&rdo;
&ldo;我要救小少爺。我是明家恩養長大的，我救小少爺，是為了報答大小姐的養育之恩。我的條件很簡單，兩條命換一條命。當然，梁先生要捨得殺妻滅子……&rdo;
梁仲春瞪著血紅的眼睛：&ldo;你！&rdo;
&ldo;那我就認命了。再怎麼說，小少爺跟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兄弟，對吧？梁先生？天枰砝碼，人命交易，做就做，不做就兩清。&rdo;
一席話說得梁仲春冷汗淋漓，讚嘆道：&ldo;你隱藏得太好了。&rdo;
阿誠意味深長地笑笑：&ldo;我準備充分。&rdo;
&ldo;萬一失敗了怎麼辦？&rdo;
&ldo;不能失敗，想想老婆、孩子，想想如夫人。&rdo;
梁仲春略一沉吟：&ldo;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rdo;
&ldo;你說。&rdo;
&ldo;我原是中統出身，我今次反水，必須要有一張陳先生手書的特赦令。並且，從現在開始，我的身份要轉換為中統臥底。&rdo;
阿誠聽到他開出的條件後，當即笑吟吟地從皮包裡取出一張中統局陳局長簽發的特赦令：&ldo;梁先生，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rdo;
梁仲春真心佩服：&ldo;好，高瞻遠矚。&rdo;
&ldo;從今以後，老兄就是黨國的功臣了，無論江山易主、春秋換季，梁先生都能立於不敗之地。&rdo;
回想著阿誠的話，梁仲春從心底做了從此&ldo;反水&rdo;的決定，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手槍，從彈夾裡退出子彈。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蘇太太開啟門，看到阿誠扶著神志不清的明鏡站在門口，有些驚詫。
&ldo;阿誠？&rdo;
阿誠只一句話：&ldo;蘇太太麻煩你。&rdo;
蘇太太立即把明鏡給扶住了：&ldo;交給我了。&rdo;
阿誠不客氣地先進門：&ldo;我打個電話。&rdo;
蘇太太扶著明鏡，左右看看，關上大門。
正想著，電話突然響起，梁仲春拿起電話還沒說話，話筒裡就傳出阿誠的聲音：&ldo;細節就放在你辦公桌上，左上角，有一個信封。&rdo;
梁仲春看看手錶，已經10點多：&ldo;沒時間了。&rdo;
&ldo;那你還等什麼。&rdo;阿誠冰冷的語氣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梁仲春掛了電話，像下定決心般，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刑訊室走廊上的燈一閃一閃，顯得很灰暗，忽然，燈泡黑了。特務謾罵著，黑黝黝的夾道里，特務出去檢查電路。
一個黑影拿著一隻針管從黑暗中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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