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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不讓我們都戰死在沙場呢？採取這種極端殘忍的方式來考驗……我們。是人，誰不貪生呢？&rdo;明臺說。
&ldo;是啊，我把貪生怕死的孩子送出去，會帶來什麼後果呢？一個貪生的孩子，會毀掉我們整個行動網，一個貪生的孩子，會圖自保出賣組織。你們一旦走出這個門，所有的危險都是真的了。行動中無所依憑，沒有後援，精神上人格分裂，備受摧殘，時時刻刻置身於險境。死亡對於你們來說，就變成家常便飯了，稍有不慎，就會自我毀滅。一個優秀的特工，唯一的生存根基，就是不畏死；唯一的生存法則就是誰也別信，甚至包括自己。&rdo;
王天風的話讓明臺深有感觸，同時也對王天風制服自己的一系列手段和談話感到折服，心底不由生起英雄惜英雄的意味。
&ldo;這塊表是我所有家當裡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禮物，送給你。&rdo;王天風說著從手腕上把手錶摘下來，送到明臺面前。
明臺認得這塊瑞士手錶：&ldo;我從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表也不例外。&rdo;看似不給面子，可他心裡知道這塊手錶的珍貴，禮物太重不敢輕易接受。
王天風無語，拿著名錶的手在半空停頓了半晌，開口道：&ldo;那就留著做個紀唸吧。&rdo;
&ldo;壓箱底，您不介意嗎？&rdo;
&ldo;不介意。&rdo;
&ldo;好吧，我收下了。&rdo;一副勉為其難的口氣。
&ldo;你沒有什麼要送給我嗎？&rdo;王天風知道明臺給自己買了一套西服，故意問道。
&ldo;原來有的，可是我改主意了。&rdo;明臺說，&ldo;像老師這樣清廉如水的人，我就不賄賂了，免得挨軍棍。&rdo;
&ldo;你按我的尺碼買的衣服，你能穿嗎？&rdo;
&ldo;能啊。&rdo;明臺理直氣壯，&ldo;等我老了，長縮點了，發福的時候穿。&rdo;
&ldo;好。&rdo;王天風就喜歡明臺這股調皮的勁頭，罵人都罵得不拖泥帶水。&ldo;你記著，下次千萬別再落我手裡。&rdo;算警告，也算玩笑。
&ldo;您是專程來跟我告別的嗎？&rdo;明臺追在他身後問。
&ldo;不，幹我們這一行的，不需要告別。&rdo;
&ldo;將來還會再見面嗎？&rdo;
&ldo;有可能，但是如果再見面，也許就是你死我活。&rdo;
&ldo;那就別再見了。&rdo;
王天風笑笑，向前走去。
&ldo;老師！&rdo;明臺輕聲叫道。
&ldo;記住，你才剛剛起步……&rdo;
&ldo;我會讓您感到驕傲的！&rdo;
王天風停住腳步，回眸一看，明臺立在樹林裡，站著筆挺的軍姿，清雅、英俊、自信滿滿。一個帥氣中透著堅忍不拔的軍禮，讓王天風步履輕健，頻頻回首。夜幕下，明臺巋然不動，滿身都是月光。
王天風燒著明臺和於曼麗的檔案，每每燒毀一份學生檔案，王天風的心裡都油然升起絲絲愴然心酸。
&ldo;老師，我們殺敵去了。軍裝等物替我們收著，若戰死，替我們燒埋了；若勝利回來，我們還要穿著授勳。老師好好活著，正如我們努力死地求生！學生：毒蠍。&rdo;
明臺第一次把自己的代號寫在書面上，王天風看著簡短且乾淨的文字，想起了他第一次給自己留書時也是用的這個代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