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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秋蘭接過茶杯,感激地望了韓玲玲一眼。
“秋蘭,囉嗦的話我就不說了,這位同志想問你一些問題,他怎麼問,你就怎麼回答。”
尚秋蘭點點頭。
405。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尚秋蘭確實本分 老實人知無不言
劉大羽望著尚秋蘭,用平和的語調問:“大嫂,你的兒子尹大平出獄之後,曾經——兩次到上海去找工作,第一次是一九八九年九月到十一月,第二次,你還記得是什麼時間嗎?”
“第二次是一九九一年四月到六月——是四月中旬到六月中旬。”
這個時間和車華庭提供的時間是吻合的。
“大嫂,你確定尹大平是到上海去找工作嗎?”
“他是這麼跟我們說的。他爸爸不放心,曾經到上海大平朋友的住處找過他,朋友說沒有見到過他。”
朋友沒有見過尹大平,這就對了。尚秋蘭提供的情況非常重要。
徐海初沒有說錯,尚秋蘭果然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跟她說話,歐陽平覺得很輕鬆。
“尹大平到上海去做生意,總得有一些本錢吧?”
姓馬的進住157號,在荊南呆了兩個多月,還要養一個女人,車華庭說姓馬的像是做生意的,可見,馬氏夫婦的穿戴很不一般,這些都是要錢的。
“孩子要出去闖蕩,我們做父母不放心,自然是傾其所有,我們把積攢下來的三千塊錢給了他——他只拿了一千五百塊錢。他自己的手上有一千塊錢的積蓄。”
有?無?錯?小說 M。qulEdu。 COM兩千五百塊錢,應該是夠尹大平兩個月的花銷了。
“尹大平第一次到上海有沒有賺到錢呢?”
“錢哪那麼好賺呢?大平回來的時候,身上只剩下幾百塊錢,只要人能平安回來,比什麼都強。”
“尹大平第二次到上海去做生意,你們也給他錢了嗎?”
“我們給他,他死活不要。”
“為什麼?”
“他平時給人拔牙鑲牙,做點零散的苦力活,攢了將近三千多塊錢。”
“你丈夫尹飛鵬的身世,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
“你跟我們說說好嗎?”
“他一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他也經常問自己的母親,可母親隻字不提,在我們到新疆支邊之前,她應該是跟我丈夫說了——這是我猜的。因為自從我們離開崇明島之後,尹飛鵬就再也不提父親的事情了,有時候在夜裡面暗自落淚。不久,我們就知道了婆婆投海的訊息。他一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父親始終像影子一樣一直跟著他和他的母親。”
“你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呢?”
“我們支邊前後,飛鵬的母親被批鬥、遊街,最後投海,和他的父親有關係;尹飛鵬當兵、招工和考大學都過不了政審的關,也和他父親有關係。飛鵬的政審表上,父親一欄是空著的,人家問他是怎麼回事情,他說不出來。”
“尹飛鵬的父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說他是被人民政府鎮壓的,說他是軍統特務,是雙手沾滿革命者鮮血的儈子手。”
從尚秋蘭的話中可知,尹家所有的苦難都源於車仁舉的死,而車仁舉的死又源於車仁貴的告發,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車仁貴。
現在再來看車仁貴的遇害,思路就比較清晰了。
406。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尹飛鵬提心吊膽 尚秋蘭眼圈潮溼
話談到這裡,尚秋蘭應該明白同志們為什麼要抓捕她的兒子尹大平了,她終於找到了一次提問的機會——她一直想提這個問題:“警察同志,我兒子是不是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