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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再想起來,竟然是謝觀記憶裡最漂亮的一個笑臉。
她把箱子迫不及待地往謝觀手裡一塞:「生日快樂!這些都是送給你的!」
「從一歲到二十六歲的禮物哦,我全部準備了。」她有點氣喘地說,「一歲小寶寶適合的迷你電子琴,兩歲的唱歌娃娃,三歲的益智積木……」
「然後到二十五歲的手繪本。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認識呢,但是我從我們認識的那個夏天開始畫,畫了有半本了!還有半本,冬天和春天,我們可以一起在今年完成。」
謝觀沉默著,甚至有點吃驚地微微張開了嘴巴,俯視被他抱在懷裡的箱子。
裡面的禮物非常多,而且全部分類貼了標籤,從一歲貼到二十五歲。小孩兒玩的玩具,少年看的書籍,還有成年人實用的日常物品。
謝觀還看到了一些很漂亮的,上面畫著複雜玫瑰的餐墊,還有同色系的抽紙巾盒子,各種造型的兔子擺件……都是可以讓這個家裡增色的東西。
「……」他的手輕輕一動,把整個箱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來。
「你不拿出來看下嗎?」阮天心仰著臉,好奇地問他。
然而謝觀一聲不吭,往前跨了一步,扣住她的臉。
一個吻,便居高臨下地覆蓋下來。
明明是非常傲慢的姿勢,他卻心甘情願微傾身子,好像用盡了畢生的溫柔和耐心,慢慢吻她。也因此,阮天心紅著臉被他親著,突然非常清晰地嘗到了一點眼淚的鹹味。
她睜開眼睛看他:那排黑森林一般的睫毛劇烈顫抖著,好像……又哭了。
她不再去看。專心致志,用嘴唇的柔軟嘗試安撫。
……
在親吻的間隙,謝觀分出一點點神思,想:他最近總是愛哭。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男人,這樣是正常的嗎?
在阮天心面前,他似乎在進行一場退化;又可能他其實從來沒前進過。他一直是那個非常缺愛、又很倔強的小孩,把自己武裝成大人,心裡卻還像小時候那樣,馬不停蹄地走在通向愛的路上。
剛認識阮天心的時候,他不急,因為他覺得他沒這麼需要她。
剛喜歡上阮天心的時候,他也不急:人生這樣過過也行,擁有阮天心屬於錦上添花。
但他還有那麼一點點壓在心眼裡的期待:她是不是可以分給他一絲一縷的愛,讓他這個不知廉恥的小偷不那麼難堪。
然而結果遠遠超過他的想像:她的愛是暗室裡的燈,和雪地裡的炭。他一旦感受過,便念念不忘、心有不甘。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沒有她的愛,他會死。謝觀確信這一點,所以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放手。
為了留住她,不惜一切代價。
……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阮天心的嘴唇又不出意料地麻了。她嗚嗚咽咽,向謝觀表示控訴。
謝觀任由自己的眼睛紅著——反正他在阮天心面前向來是沒什麼臉面可言的,又沖她伸手:「那我二十六歲的禮物呢?」
聲音含著啞,滲透一種讓人筋酥骨軟的天賦。
阮天心耳根又發起燙。她彆扭道:「……不在這裡,在我背後。」
她微微往邊上挪了點步子:很難為情似的,挪得很小。但謝觀也看清了,她身後有一個行李箱。
「……」
二十多年來,謝觀很少有那種腦袋「嗡」的一響,世界停擺的感受。幾乎生命裡所有的衝擊都是阮天心帶給他的,簡直像專屬魔咒。
就好比現在,他盯著行李箱看,大腦一片空白。意識爆炸後的碎片在腦海里浮浮沉沉。
他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