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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大眼睛無聲無息地凝望著他。當她目光切換身旁排隊掛號的人群,仍是模糊不清的,臉盲症也並沒有好,她只是偏偏能看清他。
人世中,他是唯一清晰的面孔。她已熱淚盈眶。
嶽仲桉沒有想到再重逢會激動成這樣,鬆開了手,想安慰她。
「你是,救我的人?」 她喃喃地開腔。
「別擔心,壞人已經被抓了,回病房休息吧。」原來她沒認出自己,他便也不去表明身份了。
「為什麼,我能看見你……」她自言自語,難以想通。
「嗯?你當然能看見我,醫生說你身體無大礙。」他朝她笑。
她有些貪婪地看著他的笑容,原來人的笑容,是這樣迷人。
回到病房,他將手中的藥拆開,對她說:「剛才我去取藥的,你的嘴唇怎麼全破了,嚴重紅腫,得外用藥敷上。」他將藥和一面小鏡子遞給她。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果然腫得很厚,雖然看不清自己的臉,但憑想像,一個嘴唇高腫成這樣的人,會是有多醜。她趕忙低下頭,用手遮住嘴。
「沒事,過幾天就會好
了,前提是你得塗藥。「他略彎下身,偏著頭,目光與她齊平,審視著她的傷。
她只好將藥膏擠在手指上,舉著鏡子,憑著感覺想一點點塗對位置,但還是塗得有些不均勻。
他看不下去了,拂開她的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指腹一點點在將她嘴唇上的藥膏塗抹均勻。
她靜靜看著他的臉。十三年了,她第一次能夠看清人臉,想仔仔細細地看著,為什麼她偏偏能看見他,而且還似曾相識?
「你怎麼會被綁架?太危險了,如果我晚來一步,後果不敢想像。」
「我是來找我弟弟的,結果遇到了騙子。本來都沒有事了,也放我走,結果不知道我包裡怎麼會有一張什麼人的名片,讓這個騙子見財起意。他用繩子綁住我手腳,膠布封住嘴,我想盡辦法才逃了出來。」她說著,心中又想起名片上那個人。
「你都已經手腳被綁,嘴被封住,那你用的是什麼方法?」他倒對她另眼相看,這個能連續兩次被臭鼬襲擊的冒失鬼,居然還是有頭腦的。
「當時周圍也沒有刀具,要是按照我們看電視劇的情節,那肯定是打碎個杯子花瓶,用碎片來割繩子,但現實中,我眼前就是一堆生活垃圾。特別絕望,感覺自己會死在那裡了,我想起我從小就很崇拜的那個人,想起他對我說過的話,他是個叢林生存能力特別強的人。他告訴過我,繩子可以切開繩子。」
她說起這些,神情特別驕傲。
他知道,那個她口中很崇拜的人,是周良池。
提到繩子,他已經懂了,但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用繩子能切開繩子?」
「你也不知道吧,是利用繩子之間的相互摩擦。我先最大可能地弓起身體,還好小時候學過幾年舞蹈基本功,柔韌度可以,用手把嘴上的膠帶撕掉。我手邊就有歹徒用來綁我剩下的繩子,我用這個繩子穿過腳上捆綁處,繩子一頭用手拉扯住,另一頭用牙齒咬著,然後手拽著繩子往上提,頭往下低,就這麼一高一低重複著,不斷加大摩擦力度和速度,最終,把綁住腳上的繩子給磨斷了。當時真是什麼都不顧了,拼了命用力磨繩子,嘴唇全磨破了。」她現在想想,真是噩夢驚魂,尤其是樓梯裡聽到「蹭……蹭……」聲的時候,太可怕了。
「很聰明,也很勇敢。」他欣賞地讚許,本來對她陷入危境會擔心她情緒過激,就像遇到臭鼬那樣莽撞,可她做的比他想像中要好得多。
「別光顧著聽我說了,不是你路過救了我,我不還是會被抓回去。我記得歹徒有刀,在我暈倒之前,你沖了過來,之後我便不記得了。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