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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

下午，趙炎娜坐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窗外有一個&ldo;人&rdo;，不對，是一隻雪白的貓，站成人形，也向她望來。

幻覺，或者是靈異事件？趙炎娜麻木了，她只希望能早點結束這一切，可是怎麼結束？

看了她半天，貓的眼裡帶點同情：&ldo;你沒病，只是長了天眼。&rdo;

&ldo;天眼？&rdo;好熟，想起來了，在圖書館裡見過一本叫《天眼》無字的書，是那本書的原因嗎？

&ldo;嗯，天眼，也可以叫鬼眼，或者陰陽眼，開了天眼的人，可以看透事物的本質。&rdo;貓轉了一個身，&ldo;你看我是一隻貓吧？在別人眼裡，我是一個人。&rdo;

這隻貓似乎並沒有惡意，外表也不可怕，趙炎娜追問：&ldo;為什麼我長天眼？&rdo;

&ldo;這個我也不知道，只不過你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氣味，彷彿是我朋友的，我是來找他的。&rdo;

&ldo;他是誰？&rdo;

&ldo;呵呵，一隻兔精。&rdo;貓笑眯眯地說，&ldo;你別害怕，雖然開天眼了，能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聽到許多奇奇怪怪的聲音，都不能把你怎麼樣。那些東西本來就存在那裡，你只不過是看到了而已。&rdo;

不能把我怎麼樣？趙炎娜想著，明明有些東西自己就感覺到了，有時候是舉著火把渾身焦黑的人向自己衝來，那股灼熱就差點讓自己暈了過去。

&ldo;那是你的感覺。&rdo;貓像是看出了她心裡的話，&ldo;瞧，我也有天眸，比你的天眼還厲害，天生的，在我還弱小的時候就存在，我還不是一樣地長大？&rdo;

&ldo;也許你只是我的幻覺。&rdo;

貓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微笑著嘆了一口氣：&ldo;承認自己瘋了？很多人想開天眼還不能夠。有天眼了，為什麼不試試幫助別人呢？從那個小男孩開始，哎呀，他來了。&rdo;

小男孩憑空出現在了貓的身邊，牽著貓的爪子對自己說：&ldo;姐姐，我只想你幫我跟爸爸傳句話，別人都看不到我，你別害怕我呀！&rdo;

&ldo;給你爸爸傳話？&rdo;

&ldo;嗯，我爸爸叫李天海，你跟他說，我不怪他，讓他也別怪自己了。&rdo;小男孩想了想，&ldo;就說是皮熊小子說的。&rdo;

要結束，就從是不是幻覺開始吧。

站在醫院的公用電話亭，撥通那個電話，當她捏著嗓子跟李老師說出皮熊小子四個字的時候，李老師的震驚透過電話傳過來：&ldo;你怎麼知道？我只在哄他睡覺的時候這樣叫他，你不可能知道，你是誰？&rdo;

遠遠的，小男孩在對她致謝：&ldo;姐姐，謝謝你啊……&rdo;

掛掉電話，她心裡一片混亂。不是幻覺，那代表什麼？自己真的有天眼？真的能看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前面有一個女人在前面焦急地轉來轉去，似乎在找什麼，看到自己在看她，突然就出現在面前，伸出光禿禿的手：&ldo;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指？我找不到了。&rdo;

趙炎娜勉強抑制住心裡的害怕：&ldo;你不用找了，它們都還在你的手上。&rdo;即然不是人類，只是靈魂，那麼本來就應該是完整的吧，她猜想。

女人的手指果然慢慢地長了出來，然後歡呼了一聲：&ldo;啊，真的在啊，謝謝，真是的，我怎麼忘了呢，謝謝啊……&rdo;然後慢慢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