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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目光呆滯地走進來，聲音帶著沙啞，大吼：“我不同意把眼睛捐出去，我不同意，就讓彤彤完完整整的走吧，你為什麼要挖她眼睛，你太狠了！” “哥，你胡說什麼。”蘇見秋扶起癱倒在地的大哥。 夏月坐在大嫂身邊，眼淚一滴滴滴下來，過了一會，她說：“我支援你的想法，把她的眼睛留下來，看看這個世界。” 大嫂轉過頭，看著我，眼睛裡全是血絲，抱在懷裡的彤彤早已經僵硬。 “我們把彤彤送回醫院吧！讓她好好走完最後一程吧，好不好？”夏月摸著大嫂的臉，輕聲說。 最終，彤彤被他們送了回去，簽了器官捐獻意願。 蘇爸和蘇媽趕到醫院的時候，並不知道其實孩子已經不在了，蘇見秋怕他們路上出意外，故意沒有告訴他們。 “彤彤呢，怎麼樣了？”蘇媽媽抓著大兒子就問。 “爸，媽，彤彤沒了，昨晚就沒了。”大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是，不是，你們在說什麼？怎麼就沒了？”蘇爸爸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不是說孩子發燒嗎？怎麼就沒了？ 蘇見秋走上前，低著頭，遲疑了一會，紅著眼睛：“彤彤走了，急性腦炎，昨晚沒搶救過來。” 爸媽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蘇見秋一把扶住二老坐下。 “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沒有了，怎麼就沒了？”蘇媽媽大哭了起來。 “那孩子人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蘇爸爸哽咽著問。 “我們決定把孩子的眼睛捐出去，讓彤彤可以繼續看到世界。”蘇見秋說。 蘇媽媽站起來，就往大嫂身邊抓：“好好的一個孩子交到你手上就沒了，你現在還要狠心把孩子的眼角膜捐出去，你咋這麼狠啊？” 夏月站在早已經麻木失魂落魄的大嫂面前，擋住了蘇媽媽：“媽，難道你不想看彤彤的眼睛還在這個世上嗎？” 蘇媽媽又一把抓到大哥那邊，捶打著大哥：“你怎麼能同意把孩子眼睛捐了，不能給孩子留個全屍嗎？” “她堅持要捐出去，她也支援，我能怎麼辦？”大哥指著大嫂和夏月。 “你要幹嘛？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彤彤。”蘇媽媽又再次去撲打大嫂，又被夏月一把護住了。 蘇媽媽被夏月攔住的身軀，突然抓向夏月，搖著夏月的肩膀：“你憑什麼支援把孩子的眼睛捐出去，憑什麼？” 蘇見秋過來，拉開拽著夏月哭打的母親，大聲說：“能不能讓孩子安靜地走，哪個母親能接受孩子的離去，我和夏月都支援大嫂的決定。” “你真是沒用的東西，你被你媳婦帶壞了啊，你們還我大孫女，還我孩子眼睛。”蘇媽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聲穿越了整個走廊。 醫生們推著彤彤走過來，看著狼藉的一地，對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我們都不會忘記彤彤把自己的眼睛留給了人間，她幫助了其他人看世界，也讓自己可以繼續看世界，她是偉大的，我們會永遠記得她的。”醫生顫抖的聲音在耳邊滴滴答答。 大嫂一下子撲到彤彤身邊，摸著她的臉，一遍又一遍，卻早已經哭不出聲音了，只剩下無止盡的淚水就像珠鏈一樣落下。 蘇爸爸和蘇媽媽顫顫巍巍最後走過去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彤彤，兩個年過花甲之年的老人，此刻心疼的恨不得自己替孩子去死。 大哥傻傻站在床邊看著躺在那裡的女兒，他以後再想陪她玩耍已經不可能了！ 在殯儀館火化的那天，看著大螢幕上的名字一個個消失，原來每天都有那麼多人離我們而去，在這裡，每天都是生離死別。 彤彤下葬那天，天氣特別晴朗，陽光高照，天空萬里無雲。 站在墓碑前，看著彤彤笑著的那張畫像，大嫂摸了一遍又一遍，就像她從來沒離開一樣，只是貪玩，在這裡睡了而已。 突然一隻蝴蝶落在了大嫂的頭上，輕輕拍打著翅膀，非蝴蝶的季節哪裡飛來的蝴蝶呢？ 夏月試圖親近蝴蝶，蝴蝶撲騰的更歡了，還在大嫂的頭上盤旋著飛來飛去。 “你看，是彤彤回來了，她回來看我們了，她只是變成蝴蝶飛走了！”夏月摟著大嫂的肩膀，讓她看蝴蝶。 大嫂看著蝴蝶撲騰著翅膀，伸出手，蝴蝶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