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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忽然後邊來了個活鬼似的傢伙，渾身是泥，衣服也扯破了，脖子上掛著

礦燈，腰裡挎著這個水壺。這是你那天晚上賣給布里吉的，今兒早上我從他

那兒買來了。從你說話的派頭，我想起了咱們在蛇園裡見面的情形，於是動

了個腦筋。我往林子裡招呼你，是為了細細瞧瞧你。你想想，山上沒了一個

逛山的，跟著山下就出來一個髒鬼，值不值得動動腦筋?

我問你，你們到山上什麼地方去了?&rdo;

我一面津津有味地聽他談著我自己的故事，一面低聲地說：&ldo;我們下了

&l;長鼻子&r;礦井。&rdo;

&ldo;你是從&l;濕笛子&r;礦井爬出來的吧?你那個樣兒簡直嚇人。

我認得你這個水壺，羅爾斯從搭板溜上 &l;肯塔基&r;號輪船的時候，身上

就掛著它。這個水壺挺招人喜歡，是個貴重的古玩。這個銀杯子至少有兩百

年了。你瞧，花紋多漂亮，字刻得多別致!你三文不值兩文就把這樣的東西

賣給了布里吉!我拿話嚇唬他，說要上傅雷遜局長那兒告他收買賊贓，他才

按古董的一半價錢賣給了我。&rdo;

我們細細鑑賞了這個水壺。我把銀杯子擰下來，又擰上去，這時，汪道

克結束了他的話：

&ldo;在&l;皇家之虎&r;的時候，我要跟你碰杯，可是你對我太沒禮貌了。在

那以前，我想法跟你舅舅說話，好看看你的動靜，可是你一直不吭氣。我明

白，你是在動腦筋，想想往後該怎麼辦。對吧?所以我到底沒有把握說：從

&l;濕笛子&r;礦井裡出來的這個人就是平格爾。直到在這兒瞧見你跪在這兩個

墳墓的前頭，我才認準，你就是死去的老平格爾夫婦的兒子。&rdo;

汪道克站了起來，摘掉帽子，在我父母的墓前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他打破了沉寂，輕輕地說道：&ldo;平格爾，現在咱們進城去吧。我在&l;海

王星&r;飯店落腳。吃完飯，你來補充一下我說的事，完了咱們再決定往後怎

麼辦……&rdo;

五

&ldo;海王星&rdo;小飯店有個方便的地方，就是那兒有許多隔開的小房間，吃

飯、談天，都可以躲開外人。

我對汪道克說了說我經歷的種種驚險事情，對他在馬薩特藍和我開的下

流玩笑，狠狠地罵了他一通。

汪道克用哆哆嗦嗦的聲音回答道：&ldo;平格爾，我還得請你寬宏大量，別

跟我計較。你明白，這都是事情逼出來的，不能全怪我。&rdo;

我們大吃了一頓。後來一邊吸著煙，一邊給事情作結論。

汪道克又問了我一遍：&ldo;這麼說，杜比僱你的時候，也提出了由他給你

理髮的條件嗎?嗯，現在很清楚，這個人就是 &l;蛇教授，的外甥羅爾斯。你

倒真會想主意，用水當鏡子!你那位杜比，也就是我那位羅爾斯，他當然不

願意咱們注意到自己的臉出了什麼事。還有那個 &l;嗯……嗯……&r;，還有兩

個人的嗓子都給煙弄得走了音，還有刻著花紋的水壺……對，平格爾，羅爾

斯博士還活著，頂著杜比的名字平安無事住在別墅裡。咱們應該&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