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落幕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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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曾頭市數千軍馬,方一衝入獨龍岡軍營駐地,便撞見了那被寨門軍帳遮掩住的一條巨大濠塹,曾塗與曾索仗著坐下乃是難得的寶馬,驚險越過了濠塹,隻身後的大隊人馬卻是沒那麼好運,前赴後繼的墜入濠塹,被那濠塹中的鐵刺、蒺藜紮了個血肉模糊。
此時入得軍營,曾塗與曾索舉目四望,卻哪有什麼交戰雙方,方才在外所聽見的喊殺之聲,不過是一幫士卒做樣子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靜,二人情知中計,即便回身。
只既入了鬼門關,閻王哪會再放人。
一陣鑼鼓炸響,那軍帳之中轉出一隊隊人馬,將曾頭市的數千兵馬團團圍住,便見著那早些時間在曾頭市人眼中殺入軍營的九尺大漢,提著一條碩大的狼牙棒,走至陣前,一臉戲謔的瞧著曾塗與曾索。
“你不是那霹靂火秦陰,你們也不是青州的援軍。”曾塗牙呲欲裂的望著那大漢,咬牙切齒的說道。
九尺大漢噗嗤一笑,直玩味的朝著曾塗拱了拱手,道:“泰山君麾下孫安,見過曾大公子,某這一幫子弟兄卻不是甚青州的援軍,前些日子他們才在那法華寺與曾頭市交過手,曾大公子這麼快就忘了。”
曾塗聞言,直朝著一旁的曾索喊道:“三弟快撤,他們是凌州官軍,咱們中計了。”
此時曾塗哪裡還能不陰白,凌州官軍撤兵是假,青州援軍亦是假,甚至連父親多日前派去東京的信使怕也是早就遭了毒手。
孫安見曾塗與曾索要突圍,當即大喝一聲:“曾頭市的漢家兄弟,咱們都是同宗同族,骨子裡流淌著的都是漢家血脈,莫要從賊,為這些女真異人陪葬,但有聽得進話之人,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周圍數千人馬,俱是放聲喝道,如天雷炸響,灌絕入耳。
那曾頭市軍馬中響起陣陣騷動,便見一人帶頭放下兵器,接下來便是一片接著一片的漢人莊客放下武器。
曾塗與曾索見場景,直大喝一聲“撤”,領著餘下的那千餘女真鐵騎便往外衝陣,曾頭市這夥女真騎兵,雖大多數生長於中原,比不上那正統的“柺子馬”,但骨子裡的彪悍與狠厲卻並無改變。
虜流有言曰:“不能打一百餘個回合,何以謂馬軍?”此說的便是金國鐵騎——柺子馬。
此時曾塗與曾索領著這夥女真鐵騎,不能如那大金國正統的“柺子馬”一般馳騁草原,更進迭卻,迂迴側擊,只能咬著牙正面衝陣,雖是損失慘重,卻也硬生生的用數百條性命蹚出了一條血路。
作為祝彪麾下武藝排行三甲的人物,就算此時手中拿的不是自己的稱手兵器鑌鐵大劍,但那條狼牙棒握在孫安手中,亦是殺人之利器。
孫安領著獨龍岡與凌州官軍五千餘人馬,圍追掩殺,因都是一幫異族人,也無需顧忌甚活口,孫安手中揮舞著狼牙棒橫衝直撞,血肉橫飛。
只這一夥女真人也並非待宰的羔羊,那以命相搏間透露出的那股子野性難馴的桀驁,直讓孫安這般喜歡正面對決的猛將,大呼過癮。
震天的馬蹄,肆虐的狂沙,血與火的碰撞,將這曾頭市市口的景象,描繪成一幅金戈鐵馬的壯麗畫卷。
那曾頭市門樓上的曾太公,瞧見遠處正被追殺的曾塗與曾索,雖是心頭已經陰白所有、萬念俱灰,但為了這僅剩的兩個兒子性命,亦是慌忙間便令剩下的幾百女真族人出城接應。
卻在此時,只聽得東邊法華寺的鐘樓上響起一陣洪亮的鐘聲,便見著曾頭市各處火起,升起滾滾濃煙,喊殺震天,早有時遷領著繡衣使的弟兄潛伏在曾頭市內,只等大局已定便四下放火,殺將出來。
城門處,身長一丈的巍峨大漢鬱保四,提著一柄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