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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道遠聽著賀雲初雲淡風輕的腔調,終於鬆了一口氣:&ldo;在京中時,我可沒聽說你們這位都督大人與哪家走得近,倒是一直被朝庭打壓著,就連康王府都怕被他連累,很早就斷絕了父子情。這位賀元初公子雖然說是賀靖的兒子,卻也是在他被貶離京之後才出生的,沒聽說受過他什麼庇佑。想必這次隨太子出行,也不會是賀靖本人的意思,多一半可能是康王府想藉此除了這個累贅吧。&rdo;
賀雲初突然轉身,好興趣地望著劉道遠:&ldo;哦,這位元初公子是康王府的累贅?賀靖不管他麼?&rdo;
劉道遠輕嘆了一聲:&ldo;年輕時的賀靖意氣風發才華橫溢,行事高調,處事頗為囂張,得罪了不少人,就連當今皇上……總之,他就是想管,恐怕手也伸不了那麼長,更何況他生性涼薄,自從來了西北,聽說在外面養了外室,恐怕也早就忘了住在凌風園的那對母子吧。&rdo;
賀雲初從他臉上移開視線,望著山谷中混亂不堪的情形,聲音突然低下來:&ldo;劉伍正,諸事不論,我現在只與你說軍務。&rdo;
☆、故布疑兵(三)
恢復了主將氣勢的雲初,說起話來語氣冷肅,絲毫沒有少年人的稚氣:&ldo;你帶人去也好,獨自去也好,必在想法與車駕中的那位聯絡上,不能讓他們再繼續東移,否則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們。&rdo;
&ldo;你……&rdo;沒想到說了這麼多,賀雲初還是要讓他下去,此時劉道遠風中凌亂的表情,咬七切齒怎一個恨字了得:&ldo;往東就是官司道,為何不能往東?&rdo;
&ldo;往東,不僅僅是官道,也是天險壩柳。此時正是春暖消凍之時,這麼多的人馬湧去,必會先踏著副壩逃往關內。壩柳水關多年未間修繕,副壩更是年年出現險情,這麼多人馬踏上去,一旦發生壩癱潰堤,你可能想到後果。&rdo;
一旦潰堤,不但這些人會葬生於洪流,下游多少地方會淹沒在這洪流之中!山谷中,一前一後兩支人馬的夾擊,獨獨留著通往官道的出口無人值守,而慌亂又群龍無首的儀仗軍,是很難意識到他們陷在了一個怎樣危險的困局之中。
這一點,賀雲初能想的到,劉道遠心裡更是清楚,可是他除了嘆息和惋惜,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這場人為的災難。
&ldo;做不到的,就算我不惜這條命,投身於其中,也不過是給那殘屍肉泥中添一塊腐骨而已,你以為他們已走到了這裡,還能有生還之機嗎。&rdo;對西北道的這盤棋,劉道遠知道的內幕可比賀雲初多多了。
&ldo;你要抗命嗎?&rdo;賀雲初眸光凌凌地望向劉道遠。
劉道遠毫不規避地迎向她:&ldo;你以為你能救得了他們,能救得了這下游的千萬百姓,可你知道你在與誰為敵嗎。安大人,我敬你少年英雄,可人的命只有一條,不是拿來玩的。&rdo;
雲初在進司務營之前,曾被大都督罰去攻備營,整整做了一年的小兵。這一年,她跟著修復工事營磊的雜役跑遍了武川至西汾的山山水水,軍靴都不知磨破了多少雙,原本細嫩的一雙小腳上,磨的滿是厚繭。
這一年的歷練,磨平了一個少年桀驁不馴的性氣,磨練出了她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柔韌個性,更是讓她獲得了一份無價財富。對這裡山水地勢路線的熟悉,尤如一幅完整的地圖,刻蝕在她的腦海中,永不湮滅。
站在這山頂之上,心中阡陌縱橫,早已擬好了一個局,這個局一旦鋪開,就不可能收回,更何況,同時站在山頂上布這個局的,不會只有她一個人。
如果沒猜錯,賀靖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許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