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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德昭的疑心更重了:&ldo;難不成他事先就有準備,這都是故意的?&rdo;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小崽子要萬一起了歹心想滅他,這一盆粥……他手下的這幾十號人,絕大多數都已是食了這粥。
德昭越想渾身的冷汗越多,原本就起了一層幹皮的嘴唇此時更是沒了血色。
&ldo;都他媽想死了是不是。&rdo;被擠得熙熙攘攘的粥鍋前,那些已以吃了東西身體稍稍恢復了些體力計程車卒們,僅僅在最初的愣怔的驚恐過後便反應了過來,幾乎是同時戰刀出鞘,迎著主將的聲音怒吼道:&ldo;我們沒死到戰場上,卻被一碗飯毒死,跟他們拼了。&rdo;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主將發出號令時,粥盆旁火光一閃,一個瘦弱的身影一閃,只見他彎腰從地上撿起大勺,從鍋盆的殘留裡颳了半勺殘粥,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抬起大勺,一仰脖,呼嚕嚕一陣響吸,將大勺裡的粥喝了個乾淨。似乎喝的還不夠過癮,一邊用舌頭舔著唇,一邊掃了面前怒火中燒的眾人之後,再次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糰子,就著再次從盆底裡刮上來的殘粥,大口地吞嚥了起來。
似乎是被他的這個行動引領,粥鍋前不斷有人湧過來,撿起地上的饅頭或者用摔碎的破碗在地上颳起還沒摻雜上泥土的殘粥,極貪婪地吮吸著美食。
德昭並不知道,這些粥原本並沒有為掉隊的人馬預備份量,雲初的軍令下達後,他們各自的主官便緊跟著下令,將原定每人份的粥量削減三成,為後續人馬留出足夠果腹的份例來。
都是同樣跑了一天的路,都是同樣的飢腸轆轆,誰不比誰更珍惜呢。
已經拔刀出鞘計程車卒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直到他們把地上的殘粥都清理乾淨,發現自己並沒任何不適的反應,這才面面相觀,有些尷尬地望向自己的主將。
德昭也有些尷尬,不過他那原本就微黑的面龐還沒再黑一些的時候,已放下大勺舔乾淨了唇角的小武已站直了身,朝他行了個軍禮:&ldo;德將軍,安隊正請您過去議事。&rdo;
一直望著這邊沒有動身的雲初,此刻輕輕轉身,再次靠著石頭坐了下來。面前的地圖在火把映照下依舊那般清晰,照著上面的每一條線路,在她腦中鋪展開來。
身後的腳步聲踏在地上雄健有力,在那個有力的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時,眸光中瞬間閃過一抹從不為人知的狠戾,視線從那條足足盯了半刻的線路上移開。
那條線路沒有標註的峰巒之間,有一條除了金石灘之外通向武安道的小路,沒有金石灘那般兇險,但那條道一旦被外人所知,隱藏於那條谷底山凹間的數千斛律蒙人就將暴露於世人眼中,從此他們將再無一日的寧靜。
山石周圍點了一圈火把,在風中搖曳不目的火光將幾位已經聚在那裡的少年將領們的身影映拉伸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影影綽綽竟似三頭六臂般變幻莫測,頗有些駭然。待走近了才發現,那幾個人其實都是半蹲半坐在地上,凝著眉頭滿臉愁悵的樣子。
德昭握在劍柄上的手稍稍鬆了松,換成了抬手打招呼的姿勢,才要發聲,卻驀地看到了背靠著一塊大青石坐在背光處的賀雲初。
因為是野外,賀雲初身上那股刺鼻的藥味已散得差不多了,此時她垂目靠著青石,就連那蒼白的臉色都被這昏暗的光線襯託的帶上了一抹橘黃,不那麼瘮人了。
見大家都到齊了,賀雲初也沒有拐彎抹角,望著面前的地圖,開門見山道:&ldo;四處道路被淹,前方更是沒有路,我們怕是要夜走金石灘了。&rdo;
崔權有和陸煦同時一怔:&ldo;夜走金石灘?&rdo;
金石灘又名酸刺林,方圓百里,遍生一種叫鬼見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