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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街道立馬安靜下來。孫翰成護在裴子戚身前，衣袍上滿是雞蛋汁，漫著一股腐臭味。孫翰成緊張兮兮道：&ldo;你沒事吧？&rdo;

裴子戚張了張嘴，只是搖搖頭。

孫翰成轉過身，看著那名少年，眸子隱隱發紅。他道：&ldo;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襲擊朝廷命官……&rdo;

&ldo;他還是一個孩子。&rdo;裴子戚輕輕的說。

&ldo;孩子？&rdo;孫翰成回過頭，一字一句道：&ldo;你十五歲出任為官，一力挑起腐亂的朝綱。同樣的年紀，你在為官為民，而他在用臭雞蛋向你洩憤！&rdo;

裴子戚直視孫翰成，十分平靜道：&ldo;所以，我是殿閣大學士，他只是一介平民。&rdo;

前進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卡在街道中間。馮敬挑開車簾，伸出腦袋瞧了瞧，道：&ldo;怎麼不走了？孫大人，您的脾氣再大，也不得因此妨礙公務。&rdo;

孫翰成朝少年哼了一下，抬了抬手示意算了。隊伍繼續前行，孫翰低壓嗓子道：&ldo;你就不寒心？&rdo;

裴子戚笑了，睨他說：&ldo;寒心什麼？不公？他們什麼都不知道。&rdo;他遙看著天空，喃喃道：&ldo;知道的人都不公允，還能盼著不知道的人公允嗎？&rdo;

孫翰成怔了怔：&ldo;你會沒事的。&rdo;

裴子戚撫住了肚子，微微而笑，目光轉而堅定：&ldo;對，我會沒事，必須沒事！&rdo;

第八十一章

大理寺，兩側石獅子在陽光下威風凜凜。朱門大開，兩旁端站著大理寺官員，按官職大小順序排列。為首的是大理寺卿，他端正站定，隻手位於腹前遙遙相看。待見馬車駛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為官之道，端的不是滿腹經綸，而是觀為人處事。陛下命他們徹查大皇子被殺一案，裴子戚有沒有罪還得另外一提。如果沒罪，他怎麼來的就得怎麼出來，殿閣大學士跑不了。就算有罪，裴子戚把持朝政五年有餘，又豈是那麼容易倒下的？

如今趁機落井下石，今後苦的就是自己，裴子可是睚眥必報的人。至於馮敬，左右是要死的人了，他就不用費心提點了。思及此，他閃了閃眸子，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馮敬挑開車簾瞧了瞧，見長官領眾官相迎，嚇得面色隱隱發白。他急忙命人停車，連滾帶爬下了馬車。他蹬著兩條肥腿趕忙跑過去，曲著身軀阿諛諂笑：&ldo;大人，您怎麼站在門口？這天多冷呀，萬一……&rdo;

大理寺卿面無表情繞開他，闊步走向後頭的裴子戚。他臉上揚起粲笑，拱手道：&ldo;裴大人、孫大人，卑職許申高參見兩位大人。&rdo;

裴子戚看了看兩側端立的官員，笑笑說：&ldo;許大人客氣了，在下乃戴罪之身，萬萬擔不起大人二字。&rdo;

許申高抬起手，連忙道：&ldo;裴大人千萬別這麼說，在卑職心中您永遠是大人，卑職永遠是小人，受得起這大人二字。&rdo;

孫翰成笑了，掃了掃一旁臉色蒼白的馮敬：&ldo;許大人，可比某些人有眼力多了，也難怪某些人要靠賣女才能求榮。&rdo;

許申高拱手笑笑，又對裴子戚道：&ldo;裴大人請放心，卑職定會還大人一個公道。今日請大人來大理寺，實乃協助調查大皇子被殺一案，絕無其他的意思。若是有人因此誤會了，做出得罪大人的事情，還望大人能見諒。&rdo;

蒼白的面色透著鐵青，臉上肥肉陣陣的顫動。馮敬忍不住了，拱手道：&ldo;大人，案子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