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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默了，任由裴子戚唉聲嘆氣。

萬裡無雲，天上的金陽高高懸掛。一陣徐風颳過，即使這般燦爛的日頭，也感到了一絲寒意。一輛馬車在街道上晃晃前行，車頂上裝飾著漢白玉閃閃發亮。待過一盞茶的時間，馬車緩緩停在了刑部門前。

裴子戚不疾不徐走進刑部，孫翰成正好疾步走出來，兩人恰恰撞了一個正巧。

孫翰成停下腳步，嗔笑道：&ldo;剛剛主事說你來刑部了，我還不信他的話。裴大人貴人事忙，怎麼會有空來刑部呢。沒想到，裴大人還真來刑部了。&rdo;

&ldo;得了得了，不就二個月沒來刑部嘛。&rdo;裴子戚睨他一眼，徐步向裡面走去：&ldo;至於這麼陰陽怪氣的嗎？平日裡，我好幾個月不來一趟刑部，也沒見你瞧這般念著我。&rdo;

孫翰成緊隨他身側，壓低嗓音道：&ldo;今日不同往日。你喚我去抓人，人我給你抓來了，你卻放在一旁不管，我能不急嗎？&rdo;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ldo;你知不知道鍾紀德被抓後，秦國府不斷在派人尋他。更甚一個月前，秦太君去京兆府報官了。要是再抓下去，恐怕秦太君得找陛下去尋人了。到時候，我們兩人都完了。&rdo;

裴子戚失聲笑笑：&ldo;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沒說不管，這不就來了嗎？&rdo;又道：&ldo;至於陛下那裡，過兩日我進宮去瞧瞧。&rdo;

四目對視，兩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向大牢走去。孫翰成在前領路，裴子戚隨在身後。

半路上，孫翰成挑起眉梢，不悅道：&ldo;看來，你是故意不來刑部的。&rdo;又說：&ldo;裴子戚、裴子戚，你若不著急，何必那麼早讓我去抓人？鍾紀德關在刑部大牢內，這事指不定那天就會被獄卒發現……&rdo;

裴子戚忍俊不禁，反問道：&ldo;這刑部是你的地盤，在你的地盤裡還會又指不定？&rdo;又說：&ldo;我抓鍾紀德是為了敲山震虎。若是時間短了，那隻老虎怎麼可能會敲得疼？&rdo;

&ldo;敲山震虎？&rdo;孫翰成頓了下步伐，吃驚道：&ldo;合著，你是不打算從鍾紀德嘴裡得知什麼呀。&rdo;

裴子戚點點頭：&ldo;咱倆在陳永漢耗了那麼多心思，好不容易從他口裡套出了話。這鐘紀德能把陳永漢忽悠過去，足以說明他比陳永漢還要老狐狸。與其花心思與鍾紀德諸多周旋，倒不如直接敲打這幕後黑手，反倒省事得多。&rdo;

孫翰摸了摸下巴，疑惑道：&ldo;那你今日來是做什麼？&rdo;

裴子戚笑笑說：&ldo;這惡人通常會給自己畫一張皮，畫得越好越逼真，就隱藏得越深，活得越久。今日我來這大牢裡，自然是來瞧瞧這件皮。&rdo;

孫翰成楞了楞，笑說：&ldo;這鐘紀德瞧著倒挺像是忠厚之輩。&rdo;

忽地，兩人停了步伐。裴子戚望向前方，噗嗤笑了：&ldo;鍾管家你聽聽。距離這忠厚之輩，你就差一個好像了。&rdo;

面前瀰漫著濃鬱的漆黑，透不出一點光，壓根瞧不出牢房在何處。周遭也被黑暗吞噬，只有兩旁廊道上佇立著燈火。然而，燈火太過微弱，瞧著似乎轉眼就能熄滅。

這裡是天牢的最深處，也是最陰暗最cháo濕的地方，終年鮮少人煙出沒。不是因為少有人煙，故不點燈火；而是此處太過cháo濕，點不著燭火。就連蟲鼠也多半不願呆在此處，怕被陰冷刺了骨。

&ldo;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do;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語氣帶著許些無奈與蒼涼。

第七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