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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脈相通的感覺,那相依為命的感覺。
這孩子何嘗不無辜呢?
他父親死了,母親如今猶如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這一念頭。
重活了兩輩子,她最不該忘的就是,這人心若是壞了,那便永遠都是壞的,這與她的選擇無關。
即使葉汐這輩子還沒有機會害人,但那也不代表她以後不會如此。
傅虔留意到她似乎有了心事,便湊上來低聲道:
&ldo;我知道你不忍心立刻處決她,但你記著,面對傷害過自己的人,決不可手軟。&rdo;
楊蓁揚起頭來,終於下定了決心,對他笑了一下:
&ldo;好。&rdo;
她慢慢走到葉汐身邊,看著她跪在自己膝下求饒:
&ldo;公主殿下,求求你饒了我們母子。
求求你,求求你了。&rdo;
沉默了良久,她終於還是狠下心來說:
&ldo;你的孩子,我會妥善處置的。
他會在鄉野人家長大,這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rdo;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葉汐一定能明白。
可她仰頭看著楊蓁,淚花源源不斷落了下來。
可她也知道身為叛將之女,罪臣之妾,她原本就是死路一條。
這樣的恩典,已經是尋常人不可得的了。
於是葉汐通紅著眼睛,重重地叩了幾個頭:
&ldo;謝殿下,成全。&rdo;
楊蓁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過身來往回走。
她走到傅虔身邊,便將自己扎進了他懷裡,一聲也不吭。
傅虔知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有些艱難,於是便伸出手任由她環抱著自己好長時間。
他嘆了口氣,這小丫頭就是個手段厲害,但心裡卻跟棉花一般柔軟的人兒。
他順著小丫頭的後背輕聲安慰:
&ldo;沒事了,你已經做的夠大度的了。&rdo;
楊蓁把小臉深深埋在他懷裡,滿足地貼著他的溫熱,悶聲說:
&ldo;那個孩子,就送到淮南去,找個好人家,讓他慢慢長大吧。&rdo;
傅虔點了點頭:
&ldo;恩。比起讓他回去襲爵,還是遠離朝堂的好。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rdo;
楊蓁重重點了點頭,終於綻開一個笑容來,揚起頭問他:
&ldo;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京華了?&rdo;
還沒等傅虔回應,他們便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高呼:
&ldo;報!&rdo;
進了院子看見他們二人之後,那傳信的侍衛便沒有大聲喧譁,而是跪在他們面前,難掩緊迫:
&ldo;稟報元帥,北境戰事吃緊,陛下命元帥立即班師回朝,馳援二殿下三殿下。&rdo;
楊蓁一凜,問道:
&ldo;這是幾日前發來的訊息?&rdo;
信使稟道:
&ldo;屬下快馬加鞭,三日便從帝都趕至淮南。
算了算日子,這信報應當是七日前發出的。&rdo;
傅虔與她對視了片刻,立刻便明白過來,便遣退了信使:
&ldo;我知道了,你下去吧。&rdo;
等信使告退之後,楊蓁這才焦急地跟他說:
&ldo;我只知道在你攻打淮南的時候,北境幾國派出大軍趁機攪亂我方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