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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遊這才看到,在距離他並不遠的地方,正直挺挺地站了個人,她穿了一身素白的長裙,赤腳踩在春日的地面上。
長發如同瀑布一般披散在了她的頭頂,甚至覆蓋住了她的臉頰。
週遊本能地覺得,這是一具屍體,就像是那七具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行屍走肉一樣的。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天台的強風吹得她裙角翻飛,但即便如此,她卻像是沒有靈魂一樣,沒有知覺,沒有反應。
為什麼只有一具了。
週遊並不畏懼屍體,或者說,作為一名清道夫,他見過太多死狀各異的屍體了。但他唯獨忌憚的是在死後將這些屍體擺弄成各種形狀,並且以這些屍體大做文章的人。
其心可誅。
週遊總覺得這樣的手法多多少少和之前所見的那具無頭骷髏相符,為了恐懼而不擇手段,週遊並不認為,兩者行徑就像是不謀而合,如果不是一人所為,恐怕才是真的有鬼。
至於是誰。
週遊腦海里如同走馬燈一樣飄過許多影子。恒生有問題,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牽扯其中,隱秘行事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不過是這個地下組織的掩體,這個組織是自上而下的,而且可以調動恒生大部分的資源,那麼領導層必然知情,甚至是出自其領導的授意。
住院部週遊見過的三個醫生都有巨大的嫌疑,哪怕他們內部自戕激烈,但仍舊不過是內部傾軋。朱廣生是整個住院部的牽頭人,而且積威許久,他要收拾週遊只消叫手底下的打手出馬就是了,就像是今天前來病房偷襲的那個怪人。
一個尚且週遊還能應付一二,但這樣的人在朱廣生手下數不勝數。要不是姚臨趕到,後果可謂是不堪設想。這樣的朱廣生大可不必故弄玄虛,搗鼓這些都市傳說出來糊弄一個早已得知內情的自己。
而何季藍他更像是抱持著一個特殊的目的的人,只不過,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週遊猜不透,他表現出來的,並沒有敵意,反而更像是一種焦慮甚至有那麼些期待。他在期待什麼?魔術師同樣想不通。
週遊對於姚臨同樣沒有什麼好感,亦或是僅僅存在一種冷眼旁觀的感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像是陳南淮那樣容易對人感同身受,被人煽動以後,會效死力,不達目的則誓不罷休。他從始至終都更像是一個看客,所以他能夠比陳南淮更冷靜的分析問題。
姚臨是一個特殊的個體,她自稱是被朱廣生裹挾不得不替這個神秘的組織效力。
而就週遊所知,以及所遇,姚臨的權柄並不小。而最明顯的,恰恰就是之前他被那個打手威脅之時,姚臨的突然出現。
週遊感覺到烈烈天風吹打在一人一鬼身上,強風吹裂了周圍的烏雲,露出一抹明月。那個女鬼的身影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姚臨在想什麼,亦或是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週遊隱隱約約覺得這是整件事的關鍵。
忽然,週遊聽到一聲悽厲的叫聲,面前那個本該不能動彈的人影撲了上來,一雙鐵鉗一樣的雙臂狠狠地卡在了週遊的脖子上。這個怪人的力氣奇大無比,遠遠反於常理。週遊迅速摸向衣服的前袋,掏出了一隻迷你的打火機。他青筋暴突,顫抖著手,點燃了打火機,火苗舔舐著面前那個面目不清的女人的手臂。
可那個怪人卻不為所動,火焰逐漸在她的手臂上燎出了一大片焦黑的印記。週遊感覺自己在漸漸窒息。可他卻忽然將手中的打火機轉過方向,火舌擦過自己的面板,他覺得掐著脖子的雙手突然鬆了幾分。
面前的怪人像是有什麼疑惑般,週遊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天風將火苗吹得東倒西歪,烈火灼燒的疼痛,滲入他的感官,可他並不為所動。漸漸的週遊看到面前的景象,模糊了起來,那個乾屍一樣的怪物在他面前「溶解」,化作了一陣黃沙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