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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你今天回來有什麼要緊事嗎?沒有的話,等吃完飯,我就得去單位,順路讓韋伯伯帶你一程。」李賈磊夾了一筷子蒜苗,不鹹不淡地說。
「沒什麼事兒,只是想有陣子沒回家裡了,局裡剛辦完一樁大案子,得了幾天閒,保不齊什麼時候又要忙,就回來看看爸。」李蘭舟想了想說。
平心而論,李蘭舟與他的父親自記事以來,兩人之間的權衡與鬥爭,便是一場漫長的角力。他算不上對父親有惡感,僅僅是對他並不那麼認同。
而李賈磊用的是一種幾近於揠苗助長的方式,他替李蘭舟規劃人生的方向,也一手包攬了他的興趣還有日記本里的夢想,自然李蘭舟的朋友圈甚至是未來物件都由李賈磊親自物色。如果不是那些個名門小姐的家族起起落落,沒有定數,李蘭舟毫不懷疑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會多上一戶不曾謀面的未婚妻了。
他們並非積善之家,而僅僅是起於草根,起於浮萍之末。
乃至於最後李蘭舟自作主張報考了警校的時候,李賈磊一夜衰老,像是苦心經營的夢想,一朝被人摔了個粉碎,他甚至不知如何和兒子說話,也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語氣去責備這個對他言聽計從二十年的兒子。直到現在,邁過了知天命的坎兒,方才有那麼幾分釋然。
「是n大那邊的案子罷?你韋伯伯不止一回說起這個事了,攪得滿城風雨。」
「是啊,可嚇人了,咱們跳廣場舞的幾個小姐妹都說這事兒呢,越說越邪乎。」
「對,」李蘭舟像是在猶豫什麼,他放下筷子頓了頓,隨後直視著父親,而後輕聲說:「爸,你們公司和『邁斯』有合作吧?」
李賈磊停下了動作,聽著兒子說出的這個詞句,它同樣是和星麥一樣盤踞於整個市場上俯瞰n市的一隻巨獸。他的手稍稍哆嗦了兩下,從一旁取過眼鏡。
「前兩年我們公司是邁斯的眾多供應商之一,曾經和他們的採購部門……有過接觸,怎麼了,邁斯有什麼問題嗎?」他看了看兒子的眼神,知道他這次來恐怕是知道了些什麼,父子二人之間殊為客套,兩個人像是上下屬更過於親系,所以無論何時,都不需迂迴,更像是直球沖轉,來來往往。
「沒什麼,最近在翻閱卷宗的時候,曾經無意間看到一份檔案,傳聞之中,星麥和邁斯其實是由一人在身後操縱,爸,你做生意這麼多年,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傳聞。」
「沒有聽說過,兩家集團出現的時間差距很大,其中一家是所謂的百年老店,金字招牌。而星麥雖然現在是目前的執牛耳者,但畢竟是個新銳的企業,興起不過十幾年,兩家甚至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意味,也算是商界守舊派與改革派的對壘吧。」
李賈磊皺著眉頭分析道,只是說著說著,他也覺察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看著兒子的眼神同樣複雜了起來。
「傳聞上一代邁斯的掌門人是關氏家族的家主,只是後來卻被個神秘人入了局,爸,我知道你見過他一面。」
李蘭舟放下碗筷,神色肅穆,頗有幾分圖窮匕首見的氣勢。
李賈磊託了託眼鏡,他是見過那個人,只不過,他卻從未想過其中還有這些關竅,他開啟手機翻了翻,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我那次也沒想到身為執掌一家如此大企業的他會親自過來和我談這筆生意,甚至還以為這輩子要平步青雲了。」
「只是沒想到他只不過是藉此機會,讓我去找一個人的下落。」李賈磊壓低了聲音。
李蘭舟頭一回聽說這個說法,臉色有點錯愕。他知道李賈磊從事的物流和一些新興材料的供給行業。物流,也是一個魚龍混雜的行業,而且從業人員多處於灰色地帶,流動性極大,可能昨天還在開車的司機,明天就不見了蹤影,理由涉及方方面面,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