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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須靡猛地扭過頭,激動的抓住翁歸靡的手腕:“你說什麼?難道是她沒死?”突然他的手垂下:“不,她入葬的時候,並未見此帕,此帕定然是在她走前就不見了。”
兩個人騎在馬上,各懷心事,突然軍須靡冷聲道:“還有一個可能,我曾經問過碧珠,她說白日還看見君兒把玩這塊手帕,那就是說這塊帕子很可能與長夫有關!”
翁歸靡心驚道:“王兄是說,這塊帕子可能是當時抱走長夫時裹走的?”
兩個人對望一眼,軍須靡眼中暗光畢現,他抿了抿線條鋒利的唇角:“本王一定要查個究竟!”
看到軍須靡陡然恢復精神的模樣,翁歸靡輕抒了口氣。
“這裡,曾經是為兄第一次見到你王嫂時的地方,那天黃昏,聞說和親隊伍到了,為兄心中滿懷憤恨,想到一定要給她好看,一到這裡,就看到車簾被掀開,你王嫂下了車,抬起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眼睛,那麼美,那麼明亮,瞬間照亮我的心,當時我也不知怎麼想的,一把將她抱上我的馬,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抬起頭時的畫面——”
軍須靡三年來,第一次開口說了這麼多話,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深,轉而苦苦一笑:“什麼叫一見鍾情?或許當時就是吧。”
原來記憶不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遠去,只要他看到與她相關的,都會觸景生情。
看到馬,就會想到她坐在馬上時那不安和忐忑的神態,還有那次與她一同牽馬漫步在烏孫草原時的情景!
看到別宮,就會想到第一晚他闖入她的別宮,本來想那晚就奪了她的清白,尤其在看到美人出浴的旖旎之態,可是他竟然在看到她拿著剪刀直欲自戕的決絕,竟然放過了她!
看到胡楊柳,就想到她在樹下彈琵琶引得百鳥來朝時的優雅。
看到春服、看到几案上的詩卷、籃子裡幾件嬰兒服、牆上的圓腹琵琶,就算看到流水,都會想到她曾經驚鴻照影過。
閉上眼,都是她淡淡的笑,低迴的側影,耳邊都是她低柔的話語。
可是隻要看到雪,他就會想到她下葬的那一天。
翁歸靡心裡一陣酸澀,他幽幽地開了口道:“王兄,倘若——倘若——王嫂真的還活著——”
軍須靡轉過頭,狐疑地盯著翁歸靡:“翁歸靡,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翁歸靡長嘆一口氣:“王兄,我曾經問過法師,招不來魂魄的另一個可能,就是——”
“她還活著?”軍須靡脫口而出,眼神變得無比犀利。
翁歸靡沒有說出他在長安聽聞的應門聲和琵琶聲,他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而軍須靡已經調轉了馬頭,厲聲道:“隨我去王陵!”
“王兄,恐怕不行——”翁歸靡看著騎馬飛馳而去的軍須靡,在後面緊緊追趕,可是哪裡追趕得上?
這時呼莫也追趕回來,也緊隨翁歸靡往前追趕,邊跑邊問:“王爺,王上要去哪裡?”
“你追到了嗎?”
呼莫搖頭道:“並沒有發現人影,只是沿著大雪上留下的蹤跡,似乎是向東南方向去了,還有侍衛正在追趕。”
翁歸靡道:“先追上王兄要緊。”
當他們趕到王陵時,看到軍須靡已經下馬,拿出自己的寶劍,撥開上面的浮土,已經快到了凍土層。
“王兄——”翁歸靡和呼莫見拉扯不開,只好也隨之小心的清去凍土,大概忙了有一個時辰,才碰到硬物,三個人都慢了下來,開始用手扒開表層上的土,終於露出黑漆金絲紋理的棺蓋,兩個人都屏住呼吸。
當日下葬的情景還在眼前,軍須靡看著棺蓋,卻沉默了,現在只要他大力一推,就可以推開棺蓋,一辨真假。
可是倘若真的見到了屍骨,他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