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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支吾吾地說：&ldo;我……&rdo;

&ldo;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大的法國餐館。我們去那兒邊吃邊談吧。&rdo;

那家幽靜可愛的餐館坐落在市東區第五十六號大街上。

&ldo;這個地方顧客不多，&rdo;他們入座時，亞當對她說，&ldo;這是由一對年輕的法國夫妻經營的。他們原在庇里牛斯山附近工作，燒得一手好菜。&rdo;

詹妮弗自然只能相信他的話。雖然她整整餓了一天，可此刻由於神經極度緊張，什麼也吃不下。她努力設法使自己鬆弛下來，可是辦不到。不管他怎麼裝腔作勢，坐在她對面的男子總是她的敵人。而且他長得挺帥，詹妮弗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風趣，幽默，要是在其他情況下，詹妮弗這個晚上會過得很愉快的。可是今晚非同一般。面前這個人手裡掌握著她一生前程；一兩個小時後便將決定她的前途和去向。

亞當想著法兒讓她平靜下來。他談起自己剛從日本訪問歸來。他會見了日本政府高階官員，臨回國前，他們為他設宴餞行。

&ldo;你吃過巧克力塗螞蟻嗎？&rdo;亞當問。

&ldo;沒有。&rdo;

他微微一笑：&ldo;這可比巧克力塗蝦蜢可口。&rdo;

他又談起自己去年在阿拉斯加打獵的經歷，那一次他險些餵了熊。就這樣，他天南海北，無所不談，可是對他倆今晚為什麼上這餐館來卻隻字不提。

詹妮弗一直在做思想準備，等待對方進行盤問。但是當亞當最後開口提及這個問題時，她仍感到那麼突如其來，渾身上下一陣緊張。

他吃完了甜食，心平氣和地說：&ldo;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請你不要見怪，好嗎？&rdo;

她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她對自己能不能把情況談清沒有把握，只點了點頭。

&ldo;請你把審判庭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一遍。凡是你記得起來的細節，還有你自己的感覺，都請講一講。別著急，慢慢講。&rdo;

詹妮弗原已準備好頂撞他，告訴他想拿自己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可是現在與亞當&iddot;沃納相對而坐，聽他心平氣和地談話，詹妮弗的防線不知怎地垮了。那天發生的事記憶猶新，一想起來，心中就說不出地難受。整整一個月來，她總想忘掉它，可是現在他卻要她從頭至尾再講上一遍。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很自信地說：&ldo;好吧。&rdo;

於是她斷斷續續地把那天審判庭裡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講著講著，回憶越來越清晰，話也講得越來越快。亞當坐著靜靜地聽她敘述，細細打量著她，沒插一句話。待詹妮弗講完以後，亞當問道：&ldo;那天上午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宣誓就職時，那個把信封交給你的人在場嗎？&rdo;

&ldo;這個我也想過，說實話，我記不起來了。那一天房間裡人很多，全都是不認識的。&rdo;

&ldo;你以前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個人沒有？&rdo;

詹妮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ldo;我想不起來，好像沒見過他。&rdo;

&ldo;你說那人走過來把信封交給你之前，你看到他在跟地區檢察官講話，你有沒有看到地區檢察官把信封遞給他？&rdo;

&ldo;我……沒有。&rdo;

&ldo;那人真的跟地區檢察官講話了，還是他不過夾雜於地區檢察官身邊圍著的人，這點你看清楚了嗎？&rdo;

詹妮弗閉上眼睛，竭力想把當時的情景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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